石膏,看起來便讓人心疼。莫畔笛一瘸一拐的往裡走去,另外兩床的病人看見她走進來,一時有些驚訝——
剛剛來換藥的護士不是說裡面那床的病人的家屬還沒聯絡到麼?這麼快就來了?
莫畔笛目不斜視,徑自走到莫城陽床邊。
低頭看著病床上的他,似乎是剛剛才動手術的緣故,打了麻醉還沒有醒過來。盯著那張從小看到大的容顏,她喉頭酸澀,禁不住眼角發燙。原本他是她最親近的父親,可是如今,他卻為了別的人躺在醫院動彈不得……
看著莫畔笛顫抖的雙肩,旁邊的病人家屬拿了一把椅子放在她旁邊,說:“姑娘,剛剛看你腿不好使,快坐下吧!”
“謝謝阿姨!”莫畔笛哽咽了一下,側眸看著為人熱情的阿姨,感激的微笑著坐下。阿姨點點頭,然後坐在自己老公病床上,繼續端起床頭櫃上的粥喂丈夫喝——
莫畔笛這才將目光落在旁邊兩床的病人家屬身上。緊挨著莫城陽的那一床是個快五十歲的老人,老人的胳膊打著石膏,應該傷得不嚴重,看夫妻倆恩愛的模樣,羨慕旁人。而靠近門口那一床是個年輕的大男孩兒,二十出頭的樣子,也是一條胳膊打著石膏,看起來也不嚴重,正用完好無損的那隻手拿著一份報紙呢!只不過從莫畔笛進來之後他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她身上,看見她側眸看向他,他趕緊低下頭看手中的報紙,裝作什麼事都沒有。
將那個大男孩兒臉上的紅暈收入瞳中,莫畔笛抿唇一笑,這孩子真單純。毫不避諱的盯著人家看,被人家發現了還會臉紅的……
莫畔笛回頭看著莫城陽,目光由他纏滿了繃帶的身體上漸漸落在他的手上。幸好,兩隻手只是有輕微的擦傷,並沒有多嚴重。
她握住莫城陽粗糲的手掌,兩隻手將莫城陽的手捧在其中,又愛又恨的盯著昏迷不醒的莫城陽。雖然他做了對不起林慧的事,可是二十三年的父女之情,讓她這個做女兒的怎麼能真正狠下心來不理他?
血濃於水。
二十多分鐘後一個護士推門而入,看見坐在床邊的莫畔笛時微微一怔!
剛剛醫生不是說他們聯絡不上病人家屬麼?正打算一會兒給警察局打個電|話讓人家幫忙查一下,讓家屬來接人呢!
“那位小姐,你是二十一床的家屬?”
莫畔笛聞聲回頭看著門口,見大家都望著自己,又重新看向莫城陽病床的編號,正是21。她點點頭,對護士說:“我是他女兒。”
“哦,既然來了那我就去通知醫生,別給警察局打電|話了。”護士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有人來,他們醫院的醫藥費就算是有著落了。她擠出一臉的微笑,又說:“那現在跟我去樓下交一下費用吧!”
莫畔笛點頭,鬆開莫城陽的手,準備站起來跟護士一起去交錢。她的腿剛剛邁出一步,門口就響起熟悉的聲音,讓她不由得一怔——
“不用了,這位先生的醫藥費我剛剛已經替他交過了。”蘇夫人一臉冷漠的出現在病房門口,護士被她的氣質所震懾,呆了一下才微笑著點頭,“好的,那我先去找醫生說一下這裡的情況——”
“嗯。”蘇夫人點頭,然後讓開一條道,目送護士離開。
莫畔笛本以為自己聽錯了聲音,可是看見蘇夫人就站在自己面前時,她不得不相信,自己就是這麼倒黴,竟然來一趟H市也會遇見這個老女人……
蘇夫人挎著自己精緻的小包包,冷漠的走進病房裡。看了一眼尚未甦醒過來的莫城陽,她這才將目光落在莫畔笛臉上。勾唇冷漠的一笑,她冷嗤一聲:“怎麼著,勾|搭上了景笙,現在連我這個媽都不放在眼裡了?”
“……”莫畔笛眼角一抽,瞥了眼另外兩床的病人和家屬,重新看著蘇夫人,不卑不亢的說:“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