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盡相同,有時爆頭,有時穿胸,結果卻是相同:一槍斃命!
為數眾多的綁匪一個個倒下,人數銳減,在不到十分鐘的情況下,二十來人只剩下三人,握槍的手不住顫抖,後背緊貼著後背,彷彿在取暖一般。
在他們四周,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具屍體,腥紅的血水直淌,無時不刻在刺激這三人的感官。
躺在地上的,都是片刻前與他們談笑風生的同伴啊!
三人中最為膽小的一人,終於承受不住莫大的心理壓力,發出鬼哭般的哀嚎,大聲吼道:“死定了,我們死定了,老大,二龍,曉文他們都死了。麻痺的!這兩個王八蛋躲在一邊,一點事都沒有,我臨死前也要拉上他們兩個給我們陪葬!”
這三人中,還有個僥倖未死的老梁,獰笑著說道:“你的提議太棒了!反正我們沒法活下去,留著他們也沒用,殺死乾脆!”
另外那人也同意道:“我爛命一條,有一個價值五千萬的公子哥給我陪葬,也算大賺了一筆。六子,這兩人就交給你處理。”
背部緊貼的三人步子輕移,調換位置,讓六子正好面向鄭翼晨和李軒兩人,另外兩個則繼續戒備,留心那個神秘槍手的突襲。
鄭翼晨心頭一緊:“預想中最壞的情況,終於發生了!”
李軒則是唉聲嘆氣說道:“馬丹!我今天肯定是瘟神附體,說什麼來什麼,盡坑自己還有身邊人。”
六子得同伴鼓勵,面容扭曲,拿槍對準李軒的身子,“砰砰”射出兩粒子彈,全都打偏了。
原來他手抖得太厲害,再加上本來就沒有用過槍,偌大一個靶子在五米開外,居然也瞄不準。
他要緊牙關,再接再厲,連射三槍,依舊沒有命中目標。
子彈射在牆上的連環爆響,震得李軒耳膜嗡嗡鳴叫,他忍不住罵道:“你要射人的話,麻煩瞄準一點,射那麼多槍,沒有一槍射中,太讓人煎熬了。”
他現在的感覺,就是一個閉目待死的死刑犯,知道臨頭一刀怎麼也躲不過,誰料劊子手口中嗬嗬大叫,虛砍了幾刀,明顯就是在吊人胃口,也難怪他死到臨頭,也得吐槽幾句,發洩心頭怒火。
六子怒罵道:“給我閉嘴!”
他發瘋似的連扣扳機,一股腦把手槍的子彈都射了出來,李軒背後的牆面坑坑窪窪,佈滿了彈痕,滿目瘡痍,他自己則是毫髮無損。
李軒弱弱說道:“你丫國足附體是吧?射空門都射偏。”
六子丟掉已經沒有子彈的槍,蹲下身子,撿起一把刀,殺氣騰騰衝上前去:“媽的!都要死了,還那麼多廢話消遣老子!”
他一把抓起李軒的頭髮,對準他細長的脖子,一刀砍落。
在六子手起刀落的同一時間,老梁清晰看到人影一閃,下意識開槍射擊,子彈擦著那道人影的臂膀飛過,帶起一蓬血花。
“哈哈,終於打中他了!”
那道人影正對準六子射擊,老梁的一槍讓他失去準頭,本是必殺的一槍射偏了。
六子只覺右肩一陣鑽骨劇痛,右手一鬆,長刀落地。
他的右肩中槍,子彈打斷了鎖骨,幸好沒有穿透肺葉,用手按著傷口,口中滋滋冒著涼氣。
這個神秘的槍手,終於傷在老梁槍下,他欣喜之餘,細細回想剛才的片斷,獰笑一聲:“六子,把刀撿起來,繼續砍那小子,我算是看明白了,麻痺的!這人無端端跑到這裡,原來是為了救這兩個小子!”
這個神秘槍手,不惜將自己的身影暴露在槍口下,也要槍殺六子,很明顯是看到李軒危在旦夕,才會失了方寸,導致受傷,要不然的話,老梁就算再練十年的槍法,也不可能讓這人掛彩。
六子強忍劇痛,用左手拿起了刀,神色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