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你可真是威風,什麼時候成了左膀右臂我都不知道?還是科室的繼承人?”
在他發聲的一剎那,劉震趾高氣揚的神情,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驚慌失措的惶恐,整個身子矮了半截,脖子都快要縮排胸腔之中,就像是一個突然漏氣的充氣娃娃。
他一聲驚叫,身子猛地一下後仰,椅腳傾斜,他雙手上揚,胡亂擺了幾下,還是沒能止住後仰的勢頭。
“嘭”的一聲,劉震連人帶椅,重重摔在地板上,發出一聲轟然巨響。
劉震狼狽的從地上爬起,半跪著,只露出一雙眼睛高出桌面,循著原先的聲音張望過去,恰好與笑吟吟的鄭翼晨四目相交!
他如遭電擊,一下子跳了起來,端端正正衝鄭翼晨行了個禮:“老……老師好!”
“什麼?”
歐大鵬一下子看傻了眼,彷彿有無數天雷,從天而降,一個接一個轟炸他的天靈蓋,完全無法理解,自己的表哥,對鄭翼晨的尊敬,從何而來,要知道,他對自己這個有血緣關係的表弟,也沒有那麼尊敬過啊!
一語,激起千層浪!
同學們個個雙眼發直,先望了望鄭翼晨,又扭轉頭顱,看一眼劉震,一個淡笑從容,一個汗出如漿,面色發青。
他們如同被扯了線的木偶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就這樣左右晃動腦袋,陷入深深的震撼之中,久久不能平復過來。
黃展也是大感意外,他跟著歐大鵬大半年,也沒有見過劉震,沒想到鄭翼晨居然和劉震認識,而且看樣子,劉震似乎還很懼怕鄭翼晨!
慢著……劉震剛才叫鄭翼晨什麼來著?
老……老師?!
鄭翼晨的心裡,則是樂開了花,歐大鵬的表哥,確實是中心醫院的正式醫生,而且……還是一個骨科醫生。
他也來上過鄭翼晨的課,上個星期他佈置作業,叫醫生們抽空練習針刺技術,昨天剛好是檢驗成果的時候。
最後有兩個人被判定為不合格,其中之一就是眼前這個劉震,所以鄭翼晨對他還是比較有印象的。
按照他平時的性格,自然也不願在公開場合讓劉震沒面子,但是他的表弟羞辱了黃展,鄭翼晨也只好打壓一下劉震的囂張氣焰,作為回報。
弟債兄還,也算是天經地義了。
鄭翼晨輕輕咳了一聲,在劉震聽來,卻無異於驚雷,身子隨之一震,掏出手帕,擦拭一臉的汗水。
也難怪他那麼害怕,鄭翼晨現在可是骨科最吃香的人物,就連聶澤豐和周健都對他畢恭畢敬,自己剛才胡吹大氣,瞎編自己是主任左臂右膀,又口不擇言,把正當壯年的兩個主任,說出是要退休的老人家,如果鄭翼晨往他們面前參自己一本,自己在骨科就沒法混了!
不!以聶老的地位,如果認真計較,劉震在全國的骨傷領域,都沒法混了!
他和歐大鵬不一樣,雖然為人剛愎自用,向來都是刻苦用功的人,對賺錢沒什麼興趣,對醫學卻是情有獨鍾,如果不能在醫院繼續工作,對劉震來講,是一個很巨大的打擊!
鄭翼晨嚴肅說道:“昨天上課的內容,有沒有認真複習?”
劉震小心翼翼答道:“有……有回去看筆記。”
鄭翼晨饒有興趣說道:“小劉啊,你上個星期佈置的作業,都還沒完成好,現在就有空來這裡玩樂,看來是信心滿滿,很好,很好,看來我要更加嚴厲地鞭策你才行。”他說完鼓了幾下手掌,清脆響亮。
劉震惶恐說道:“不,不是……我沒什麼信心,老師你可千萬別增加難度。”
鄭翼晨冷哼一聲:“既然沒信心,怎麼不借著難得的一天休息,在家裡用功學習,跑到這裡湊什麼熱鬧?”
“那是我表弟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