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開啟車門,客氣的道:“不勞煩你,我自己來就好。”
白仇飛淡笑道:“請上車。”
鄭翼晨坐進了後車位,一直沉默不語的郭京隨之鑽進去,跟他並排坐在一塊,環抱雙手,雙眼微閉。
而白仇飛則負責開車。
鄭翼晨心下覺得奇怪,副駕駛室還有位置,郭京幹嘛坐在後頭跟他擠一塊,轉念一想,或許是衛道唐考慮周全,下了貼身保護的指令,兩人至少要有一人貼身跟隨,這才釋然。
他想通此節,不免有些鬱悶,為何不是健談有禮的白仇飛坐在旁邊,反倒是放屁都不會出聲的郭京,這人身上的煞氣不是一般的重,靠的近了,彷彿能嗅到他身上散發出的血腥味,讓人心驚膽戰。
這樣想著,鄭翼晨不由得偷偷打量一眼郭京,剛將視線放他身上,郭京立刻如有感應,雙目大開,精光湛湛,與鄭翼晨的目光對在一起,鄭翼晨如被針刺,眼睛險些留下淚來,心下一驚:“這人警覺性可真高!我也沒惡意,只是看一眼,他就察覺到了。”
車子在馬路行駛,這裡原本是京都最擁擠的車道,時不時就是塞車大半個小時,京都被華夏人戲稱為“堵城”,這條路段則是京都第一堵,擁擠程度可想而知,每日的車流量都十分的驚人。
不過,車況的擁擠,只是對尋常人而言,白仇飛開著這輛軍部專屬的車子,再搭配上那塊有錢也買不到,具有特殊權力意味的車牌,前車車主只要見到,都會識趣的自動避開,空出一條道來,讓鄭翼晨豔羨不已。
“我昨晚參加婚禮時,要是有這樁本事,就不會被那班賓客攔著,搞得狼狽不堪了。”
車系拐了個彎,上了立交橋,來往鄭翼晨從未經過的道路,那是前往北城的方向。
京都分為南城和北城,鄭翼晨上次參加《辛十四娘》的電影首映禮,主要的活動範圍在南城,從未來過北城。
南城住的大多是土生土長的北京人,雖然當初“頭頂馬聚源,腳踩內聯升,身穿八大祥,腰藏四大恆”,逛八大胡同,看天橋把式的時代一去不返,畢竟見慣朝代的更迭,你方唱罷我登場,血脈裡流淌著處變不驚的基因,天塌下來可以當棉被蓋,說話羅裡吧嗦,明明一句話能說明的事,可以連篇累牘說上十幾句話,長在皇城根下,茶餘飯後最愛胡侃大山,言必稱“海里如何如何”,所謂的海,意有所指,指的就是華夏最高權力中樞宗楠海。
正因為傳統北京人的個性缺陷,言多必失,京官的高層絕大多數都是外來人,本地人做到處級幹部,已是絕頂,即使朝中有人,也難以再進一步。
至於北城,姑且不說全國知名院校,大半囊括其中,僅是地理位置,就顯示出高南城一等的地位。
北城處於上風上水的位置,所謂上風上水,就是指北城人放了個屁,氣味都漂到南城那邊,讓南城人聞了。第一口水,都是北城人先喝,南城人只能喝沾了北城人唾沫的剩下的水。
北城是全國最頂尖的精英的聚集地,不是官宦,就是教授,最次的也是腰纏萬貫的土豪,地痞流氓基本絕跡,敢在這個城區鬧事?死都不知道死在誰手上!
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鄭翼晨的沉思,嚇了他一跳,剛才只是一個眼神就起感應的郭京,反而一點反應都沒有,連臉上的肌肉都沒跳動一下。
鄭翼晨一看來電顯示,是衛道唐打來的電話,接通之後,衛道唐說的第一句話,就讓他汗毛倒豎,從頭頂到腳底板都涼了個通透!
“翼晨,你到了沒有?我派的人路上耽擱,去的晚了,等了許久,也沒見到你。”
鄭翼晨驚得回不了話,既然衛道唐的人沒接到自己,那麼……眼前這兩人是誰?又是誰派來的?
早知京都兇險,不料還沒暴露目的,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