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學樣,紛紛起身告辭,魚貫而出。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梁銳文趕緊去反鎖門戶,背靠著門扉,死死咬著滿是酸臭汗味的手帕,像一個飽受****的少婦一般,留下了兩行清淚。
十多年來建立的威信,在今天毀於一旦,以後別指望有人會對他這個門診負責人懷有敬意。
聲名這東西,建立起來,頗為不易,摧毀的話,就跟翻轉手腕一樣輕而易舉。
相對而言,一個人若想短時間內聲名鵲起,最簡單的方式,莫過於摧毀其他人的聲名,以鯨吞之勢,鑄造自己的名聲。
梁銳文與鄭翼晨在針灸科的聲望,此消彼長,醫生們對梁銳文表示鄙夷的同時,也對鄭翼晨起了忌憚之心。
梁銳文不無悲憤的想道:“這年頭,狗腿子不好當啊!”
鄭翼晨並沒有急著回診室醫治病人,而是滿懷歉意對等待他的病人們說了一句抱歉,要讓他們再等候片刻,並保證雖然耽擱了時間,一定會治療好所有前來就診的病人之後,才下班。
得到病人們的理解後,鄭翼晨這才移步前往了科教樓的院長辦公室。
敲門之後,聽到屋內人叫了一聲“請進”,鄭翼晨才擰轉門把手,走了進去,又輕輕把門關上,無聲無息。
這裡是院長辦公室的一個小隔間,是院長秘書辦公的地點,左側那個樣式古樸的門,才是真正的院長辦公室。
秘書名叫謝東,帶著一副眼鏡,三十五歲左右,斯斯文文,雖然沒有實權,畢竟長期伴在醫院一把手的身邊,就算是科室主任,見到他的時候也是畢恭畢敬,唯恐失了禮數,久而久之,自然也有了一股上位者的氣慨。
此時他正伏案書寫一份重要的文案,並沒有抬頭理會進門的鄭翼晨,如果是醫院的領導想要拜訪鄧光榮,一般都要先跟謝東知會一聲,如果是衛生局方面的官員來視察工作,謝東也一定會先一步知道風聲,做好準備。
所以,謝東不用抬頭也可以肯定,這個時候貿然前來的人,一定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物,一個不知禮數的愣頭青,謝東樂得晾一下那人,算是給他一個教訓。
鄭翼晨見他忘我工作,也不好打擾,乖乖站在一邊,耐心等候了二十多分鐘,一直等到謝東終於寫好檔案,抬起頭來正眼打量他。
謝東伸手扶了扶些許下滑的鏡框,看清鄭翼晨的模樣,禁不住站起身來,微一錯愕之後,立刻換上一副洋溢的笑臉,離開座位,走到鄭翼晨身旁,和他雙手相握,十分熱情:“鄭老弟,原來是你,要過來找鄧院長,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好準備一壺好茶招呼你。”
鄭翼晨對謝東的熱情大感吃不消,說道:“謝秘書,不請自來,是我的錯,你不嫌我魯莽,請我喝辣椒水,我就已經大叫阿尼陀佛了,哪裡敢奢望別的?”
謝東哈哈大笑,拍著他的肩膀說道:“老弟可真幽默,這一回是老哥的錯,讓你苦等了二十分鐘,向你賠禮道歉。”
要是其他幾個科室的主任見到這副畫面,肯定嚇得不輕,就算是他們親臨院長室,謝東也都是不冷不熱,別說泡茶招待了,頂多就是兩杯涼白開,兩者的待遇可以說是天壤之別啊!
估計他們還會不忿地狂吼道:“憑什麼?憑什麼一個普通的醫生,待遇居然比我們這些做主任的還好?”
鄭翼晨能得到謝東的尊重,憑的就是他頭一次被鄧光榮請到院長室喝茶,不但有的喝,還順帶捎走了幾兩鄧光榮視若珍寶的大紅袍茶葉,從那個時候起,謝東就知道,鄭翼晨雖然在醫院的地位低微,但在院長的心中,份量卻著實不輕!
謝東能在鄧光榮手下工作十多年,兢兢業業,面面俱到,一直沒有重大的紕漏,自然有其過人之處,單單是察言觀色這一項,就少有人及,從鄧光榮的態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