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徐志偉處得到鄭翼晨重返外科工作的訊息,自然滿心歡喜。
這廝費盡心力,還花了不少錢財,就為了整垮鄭翼晨。
好不容易盼到他落魄的訊息,按捺不住蠢蠢欲動的心,假借自己是徐志偉姐夫的身份,開始頻頻在外科進出,和徐志偉聊天,字裡行間,不忘指桑罵槐,譏諷鄭翼晨一番。
鄭翼晨這段日子來,涵養功夫大見長進,對黃光託搜腸刮肚想來的嘲諷段子充耳不聞,就當是狂狗亂吠,久而久之,還聽出了幾分韻味,讓黃光託大感不是滋味。
在平淡清閒的外科工作中,也出現了幾個不大不小的插曲。
首先自然是鄭翼晨用了八次針刺,就宣告已經治好曉桐的月經不調。
畢竟這玩意跟其他疾病不同,只有等下個月的月經到來,才能見到效果。
曉桐彷彿一個偷食禁果的懷春少女,希望自己沒有懷孕一般,盼望著大姨媽的到來,自從得病之後,她可從沒有過如此懇切的想法。
鄭翼晨無法得自曉桐的月經正常而至時,她是怎樣的心情,只知道那天晚上,曉桐打電話,語氣哽咽,說了四個字:“來了,謝謝!”
僅僅四字,箇中意味,不言而喻。
鄭翼晨若有所思,掐指一算:這一天,距離曉桐上個月經期來的時刻,恰好是第三十天。
第二個插曲,則是那張掉漆的辦公桌的報廢。
陳勇來外科上班的第二天,久未謀面的內科副主任蔣國輝不約而至,專程趕來恭喜他復職。
蔣國輝進辦公室後,對笑臉相迎的付海華視而不見,徑直走到陳勇面前,和他談笑風生。
見到那張辦公桌時,蔣國輝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把付海華叫到面前,質問為何給陳勇安排這種桌子。
付海華訕訕一笑,解釋說,這是在響應國家政策,不鋪張浪費,節省資源,桌子雖然爛,好歹還是能用,就湊合著用了。
蔣國輝二話不說,一拳直接把朽壞的桌面打穿,露出一個大洞,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淡淡說了一句:“現在桌子已經用不了了,我看還是換張新的吧!”
付海華面色一陣紅一陣白,抬手招呼幾個醫生,把爛桌抬走,又從庫房搬回一張嶄新的辦公桌給陳勇。
他的神色倒不是很沮喪,也許心裡想著再過一個月,他就能當上副主任,與蔣國輝平起平坐;到了下一年,繼任張雲順成為副主任,就能在蔣國輝面前找回場子吧。
人生就像是一場戲,你方唱罷我登場,熱鬧不休。
有時明明是主角,沒準下一秒就淪為可悲的龍套。
鄭翼晨和陳勇重返外科的一個月來,一直擔任龍套的角色,付海華毫無疑問是外科的主角,徐志偉再不濟也是個戲份不少的配角。
龍套何時才能有逆襲日呢?
無比煎熬的一個月,終於過去了,期待已久的這一天,即將到來!
距離外科副主任大選,還有一天。
這天傍晚,在付海華悶在自家書房,背誦就職感言的同一時間,鄭翼晨帶著陳勇,前往江南村。
他們要去拜訪金建軍。
一打啤酒,幾碟下酒小菜,三人圍坐一桌,張奶奶和金建軍的媳婦則忙進忙出,在大廳與廚房穿梭。
金建軍娶妻之後,他們一家三口,自然不能住在原先那間殘破的小房子中,在附近租了三房二廳的房子,寬敞明亮,住的房子大了,心胸自然也開闊起來。
俗話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陳勇雖然性子豁達,也有一笑泯恩仇的心胸,見到金建軍的那一刻,心裡還是有些許不自然。
金建軍自從打算重新做人之後,整個人煥然一新,不復初時的痞氣與狡猾,笑容和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