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詞能準確的說出這酒的名稱,就已經覺得很驚訝了,這個女人果然深藏不露。他笑了笑,“既然是請小公子喝酒,那麼當然要用最好的。”流年一點也不在意這酒有多難搞到,又有多昂貴,只要喝酒的人對了,那麼在貴的酒,也只是助興的工具罷了。
甘香醇厚。酸甜微澀的口感從葉詞的舌頭開始向整個口腔蔓延,酒帶著一種讓人陶醉的芳香在石壁下面盪漾開來。夜闌酒不但是及其名貴的好酒,更是恢復體力的好東西,不過幾口酒下肚,葉詞那已經泛紅的體力值已經恢復滿了。
流年懶洋洋的靠在一塊石頭上,眯著眼睛望著葉詞,他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敲擊著自己弓起來的膝蓋,唇邊帶著一種古怪的笑容。
葉詞對於流年的目光視而不見,只是盤腿坐在地上,脊背挺得筆直,靜靜看著身邊的篝火,好像什麼都沒有在想,又好像心事滿腹的樣子。
“小公子,何必跟我客氣,直接說出來吧。”過了好一會,流年才似笑非笑的開了口。
葉詞微微一頓,轉回頭看著流年,只發現這個男人眯著的眼睛裡有一種銳利的光,在這種光下,好像所有的事情都無法藏匿。她也眯起了眼睛,看來流年也絕對不是一個好對付的傢伙。她勾了勾嘴角,並不兜圈子:“我要見押沙龍。”
這話一出口,流年的手指微微頓了一下,然後才開始繼續敲擊著膝蓋。他嘆了一口氣,顯得有些悲傷:“小公子,你也太傷我的心了,我還以為你來西大陸是來看我的,結果是來看那個傢伙的,你真是讓我太難過了。”
葉詞並沒有因為流年的調侃而生氣,她還是靜靜的做在那裡,只是微微的揚起了一邊的眉毛,笑得風輕雲淡。似乎剛才流年的話,她一點都沒有聽見。
這倒是難得,公子幽沒有因為自己的戲弄而炸毛還真是少見,可見,這個女人絕對不像他平時想象得那麼簡單。只是,她為什麼要見押沙龍?這兩個人好像根本就不認識吧。
收斂了一下玩笑的心態,流年望著葉詞靜靜的說:“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告訴我,你要見押沙龍做什麼?”
“我要見的並不是押沙龍,而是西部大陸第一公會的會長,只不過這個人恰好是押沙龍而已。”葉詞笑了笑,唇邊的弧度有一種算計的味道。
這還是流年第一次看見公子幽這樣的表情,以前他們見面,不是針鋒相對就是你死我活,要不就是自己調戲,對方炸毛,除此之外,好像他並沒有見過公子幽其他的樣子。而今天的這副表情,不得不說,讓流年覺得十分有趣。
她目光流轉,唇角含笑,一張風輕雲淡的面孔上卻讓流年感覺了滿滿的野心。不得不說,這張寫滿野心勃勃的臉讓流年覺得格外動心。他敲擊著膝蓋的手指速度更快了,眼睛也眯得更細:“小公子,你不老實,我只是問你要見押沙龍做什麼,可沒有問你為什麼要見押沙龍。一字之差,就天上地下。”
“秘銀。”跟聰明人打交道有一個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很累。特別是跟一個和你站在對立面的聰明人打交道的話,那就更累了。葉詞撥出了一口氣,懶得再跟流年繼續繞圈子,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底牌。
秘銀這個東西,在現在這個時候,跟一個普通玩家說,他絕對不會覺得有什麼了不起,反正都是一種金屬。可是,如果對方是流年這種高手,或者是押沙龍這種大公會的會長,他們看到的絕對是另一個方面。
果不其然,流年本來還在膝蓋上彈得挺歡快的手指,在聽到這兩個字之後,猛然的就停住了。他還是懶洋洋的靠在石頭上,眯著眼睛看著葉詞,不過調笑的唇角卻漸漸的抿了下去,他那雙眼睛裡原本戲謔的光也收斂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不可測的深邃。過了好一會,他才緩緩的說:“你說的是,秘銀?”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