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簡淮寧有些想要放棄的時候。
劉老師開口說:「江家的情況很複雜的,就連我也不是很清楚。」
簡淮寧便說:「那他和我哥哥他們認識嗎?」
劉老師立刻搖頭說:「他們年級都不一樣怎麼可能認識啊。」
簡淮寧莫名的鬆了一口氣,就連得知季文清可能和哥哥有關的事情他都沒有緊張過,可是不知道,隱隱的,他在內心居然在害怕,害怕江望和哥哥有關係。
劉老師道:「怎麼了嗎?」
簡淮寧搖了搖頭說:「沒什麼。」
就在他要離開的時候。
劉老師輕聲說:「淮寧。」
簡淮寧轉過身來看她,投來詢問的目光,劉老師似乎無聲的嘆息了下,這才對著簡淮寧笑了笑說:「江望是個好孩子,你是可以相信他的。」
即便她對江家的情況不瞭解,甚至對江望這個人也沒有很深的接觸。
可她依舊能做出這樣的保證。
簡淮寧與她對視,緩緩的,眉微微的彎了彎,他點頭說:「嗯,我知道。」
從學校出來的時候太陽依舊是高照的,下午四五點的學校裡時不時能看到孩子們走過林間的小道,簡淮寧在外面的路上攔了輛車回去,司機是個好說話的,只是車子在山腳下拋錨,他給簡淮寧指了一條上山的近道小路,說不到一個小時就能走到,結果才道半路就捲起了狂風,還隱隱有下暴雨的趨勢。
雨滴落在身上,涼颼颼的。
簡淮寧已經走了一個多小時了,他這麼些天和江望晨跑的體力讓他不至於走不動路,只是危險的時候,他腿上還未好的傷口已經開始隱隱作痛。
「轟隆!」
又一道閃電劃破天際。
濃重的烏雲遮天蔽日,大山被霧氣朦朧罩住,狂風吹的不遠處的山間樹林彷彿如同海中的浪一股接著一股。
簡淮寧已經能隱隱看到不遠處的村子了。
山間的小路拐彎處,一隻野兔子忽然從草叢竄出來,正在埋頭趕路的簡淮寧急的腳步一頓,重心卻也因此改變穩不住,差點摔倒。
野兔子已經跑的沒影兒了。
簡淮寧心跳平復了一些,大雨落下來的嘩啦啦的砸的人面板都有些生疼,濕透了的褲子緊緊的貼著腿,傷口因為布料接觸的緣故,每走一步的摩擦更痛,他只能半蹲下來,將褲子挽起,雖然傷口會淋到雨,也比摩擦著更痛來的好。
褲子被慢慢的挽起來,露出了腿上的傷口。
他被撞到的地上依舊青紫一片,擦傷處因為布料摩擦變得紅腫,在被泡的白皙的小腿上顯得尤為可怖。
大雨稀里嘩啦的砸在地上。
簡淮寧卻有片刻的愣神,雷聲陣陣,他想起哥哥出事的那天晚上,也是一個雨天,當警察打電話給家裡的時候,父母親也是那樣著急的出門,他也想跟著去,卻被母親一把推在了地上,雨水很冰冷,他的腿撞到了臺階,那個時候也是這樣的痛。
當時發生了什麼呢。
他其實不太記得了,只記得後來葬禮時他腿上的傷被親戚發現了,親戚問了父母一句:「淮寧的腿沒事吧,疼不疼?」
當時母親是怎麼說的呢。
母親說:「他有什麼好痛的,他哥哥比他痛多了!」
啊。
是了,哥哥一定是更痛的。
那以後,不管有多難過的事情,簡淮寧再也不喊痛了。
甚至時間久了,就連他自己也覺得自己是不怕痛的,直到現在,腳走的酸脹,腿上的傷口因為發炎有灼燒般的疼絲絲的蔓延上來時,簡淮寧垂眸,目光平靜。
好疼。他想。
雨水鋪天蓋地落下來,順著他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