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兩匹馬同時停了下來,耶律式鬆開韁繩,停在兩人身前。
百里會的臉,因跑動而泛上了紅暈,雙眸垂的低低的,像是做錯事的孩童般。
“會兒,你跑什麼?”耶律式冷眼睨視了她身前的女子一眼,臉上髒汙不堪,早就辨不清容貌了。
“我,”百里會抬起腦袋,“他們亂殺人,太殘忍了”。
“殘忍?你還是放不下麼?他們是奴隸,自然就逃不了這樣的命運,跟我回去”。
“不,”百里會死死的護住身前的女子,“當你們的刀,捅進我漢人的身軀時,我真的做不到孰視無睹,生命,應該在哪都是平等的,為什麼在這裡,就會如此卑賤呢?”
耶律式微有慍色的盯著身前的女子,臉上的表情,夾帶著幾絲失落。
原來,並沒有自己想的那樣完美,橫亙在兩人中間的,太多了。
原以為,一切可以從頭來過,誰想,她還是做不到。
耶律式讓開身子,與百里會並行,“你要走嗎?”
女子側過身子,望了他一眼,“我,我要離開”。
與其繼續留下來,給不了他完整的愛,且總是因自己的身份,而時時牽累於人,還不如,找一個僻靜的地,安安靜靜的,就自己一人。
耶律式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眼中的那抹哀傷,百里會怎會忽略的了?
女子輕輕揚起手上的韁繩,白馬動了一下,向前跨出幾步。
又一次的,擦肩而過。
手腕被扣住,耶律式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放到了百里會手中,外面,包著一層精緻的錦裘,“帶上它,回到南朝後,不單可以保你性命,還能助你,少走坎坷之路。”
百里會將它拿在手上,只覺沉甸甸的,壓在心間。
剛要開啟,耶律式便制止道,“等我走了,你再看吧”。
不知道,這次放開了手,以後還有沒有機會。
纏在女子腕上的手,鬆了幾下,才收回。
耶律式望著她的側臉,交錯間,百里會只覺耳邊一熱,男子的身影,已遠遠拋在腦後了。
直到草原上恢復了寧靜,女子才注視著手中的錦囊,拉開細繩的口子,最先露出來的,是一條精緻的流蘇。
待將整個拿出,百里會再也抑制不住的,讓眼中的淚,隨性而落。
手中的東西,金燦燦,沉甸甸。
耶律式,你知道南朝易主,必定有所動盪,你知道我一旦回去了,只有靠這個,才能有所依。
你教我,情何以堪。
百里會望向上空,天,蔚藍蔚藍的,照得人睜不開眼。
耶律式,你將我推向了權利的頂端,卻將自己,陷入萬劫不復。
閃耀著金色光芒的令牌上,契丹影象,明顯彰刻著,這,是代表著權利的,虎符。
南朝現在最大的顧忌,無非就是遼人的突襲,而如今,耶律式卻將這給了自己。
百里會小心的將它收起,雙手拉起馬韁,調轉了身子。
“我們,不往前嗎?”女子怯怯的開口,雙手緊揪住衣服的下襬。
“放心,我一定會將你送回南朝的,”百里會望了女子一眼,朝著耶律式的方向追去。
如果,有那麼一人,一切只為了你,那麼。你還放不下什麼呢?
遠遠的,便看到耶律式的坐騎停在一旁,只是馬背上,空無一人。
百里會在不遠處下馬,原來,男子躺在草原上,雙目緊閉,身旁還站著晴空和晴藍。
晴藍最先發現百里會,剛要喚出口,百里會便朝二人招了招手。
兩人識趣的上前,朝著一旁走去。
百里會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