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有緊急的情況讓給他們也就罷了,但是他要這半兩紅花乃是救人解毒所需,耽誤不得,以他們這樣的情況也不宜去其他藥鋪多次露面。而且……
他瞥了一眼中毒的傭兵,道:“而且這個人已經毒入骨髓,難以醫治了。我勸你們別白費力氣了。要是你們馬上將他的傷腿砍掉,或許他還能多活幾個時辰。”
吳工大吼道:“不可以,一個傭兵要是砍掉了腿,以後還怎麼活?我要幫他解毒!你讓不讓出紅花?!”說著,手已經按到劍柄上,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之意。他們已經經過許多藥鋪,問過一些大夫,他們都勸他們砍掉傷腿,或許還能救治。但吳工不聽,他認為砍掉了傭兵的腿等於砍掉了他的命,這才讓毒素蔓延,以致無法醫治。
天瀾輕輕瞥了他一眼。這個中毒者中毒已深,一般的大夫確實救治不了,但天瀾卻可以救,雖然要費一番功夫。只不過這吳工如此態度,反倒是徹底絕了他的兄弟的生路。
老翁摸摸鬍子,道:“這位公子沒說錯,你的兄弟老夫無法醫治,你現在砍掉他的腿老夫也救不了他,再多的紅花都是無用。你們,唉,還是趕緊幫他辦後事吧。”
吳工當時就愣住了。另一位傭兵悲痛道:“大哥,二哥他快不行了……要是我們早一點聽大夫的話,砍掉他的右腿的話,或許……”
“住嘴!”吳工憤怒地拔出劍,“我不信,他們都是說謊!”
葉逸上前一步,手握鐵劍,擋在吳工面前,道:“你這人真夠麻煩,都說了救不了,你幹嘛糾纏不休?雖然很抱歉,但你們還是快點走吧。”他心裡已經做好準備,準備隨時迎擊吳工。天瀾站起身,手按住葉逸肩膀,搖頭道:“你現在不宜妄動靈氣,讓我來。”葉逸這才想起來他自己中了劇毒,買紅花也是為了他,於是不情不願地後退了半步。
小棠見狀忙道:“公子你不用,我來對付他就行!”
吳工紅著眼睛,正當眾人都以為他會發瘋衝上來拼命,他卻突然跪了下來,道:“大夫,求你了,救救我兄弟!我和我兄弟一起經過了二十年風風雨雨,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卻勝似親兄弟。我不能讓他死啊!求你了!你救救他!救救他!”
天瀾和老翁心裡都搖了搖頭,吳工要是真在乎他兄弟的命,早就聽大夫的話砍掉傷腿了,如今哭訴又有什麼用?至少天瀾是不會因此改變主意。
葉逸見他可憐,心中不禁有些同情,對天瀾小聲道:“天瀾,他這麼可憐,咱們是不是……”他平時大大咧咧,但其實十分容易心軟,這是他善良的一面。
天瀾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想毒發身亡嗎?”
一句話就把葉逸卡得說不出來話,只得訕訕退下。
“大……大哥……”中毒的傭兵抬起頭,艱難道。吳工一愣,馬上飛奔過去,握著他的手,老淚縱橫,道:“二弟,你放心,我一定幫你解毒。”
“不……大哥……算了……你……多保重……”毒素已經徹底破壞了他的內臟,最後吐出幾個字,他永遠地閉上了眼睛,只留下吳工失聲痛哭。
天瀾不為所動,吳工是為他兄弟的死而流淚,還是為失去了一個打手而流淚,誰知道呢?葉逸倒是偷偷抹了抹眼角,心中有幾分悲哀。
吳工最後恨恨地看了天瀾一眼,似乎將仇恨記在了他身上,然後帶人匆匆離去。
小棠不滿道:“那人最後什麼眼神啊?好像我們殺了他兄弟似的,真荒謬!他以後搞不好會找我們麻煩,剛剛真應該好好教訓他一頓,就讓他這麼走了,真虧!白白被瞪了一眼。”
天瀾收起了藥,付給一個金幣,道:“好了,別在意這種事,我們回去吧。”
剛出了門,葉逸看天瀾依舊是神情淡然,小聲道:“天瀾,你怎麼那麼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