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
“不對，剛才我肯定感覺到哪裡不對。”廣聖皺眉道：“這似乎不是復活……”
“不錯，氣息不對。”冰聖面無表情，但是不管怎麼樣，他的眼睛是瞪大了的：“剛才砍頭的瞬間，花姐沒有半點氣息，也沒有死氣，也沒有衰弱，就好像……”
兩個人異口同聲：“像假的一樣。”
“因為那就是假的。”花聖笑吟吟說道：“小子，剛才那是洞天之寶對吧？你造了一個假身，然後用雷光掩飾洞天之寶的氣息，同時收了我的真身，讓我眼睜睜看到你把我給斬了，接著，你收了假身，放了我出來，這就是斷罪重生對吧？”
“假身又是怎麼製造出來的呢？那麼快製造出的假身，絕對不是一種普通能力，讓我猜一猜，是天賦靈法？對嗎？”
“那不重要了。”冰聖面無表情地說道：“他向我們證明了，這就是一個障眼法，並沒有任何副作用，奇怪的是，為什麼被斷罪重生的人，竟會變得死心塌地？我到現在還不太敢相信。”
“這有什麼奇怪的？”廣聖鄙視地瞪了他一眼：“本座早就告訴過你了，這個世界不是冰冷不變的，你難道忘了做一個普通人的感覺了嗎？有人讓你看到自己死了一次，當然會認為自己獲得了新生。”
“沒錯，這其實只是一種心理暗示。”張孝恆插了一句：“原本我也沒打算讓他們對我怎麼樣，我只想做一場戲，給百姓們看到罷了，可是到了後來，越來越多的人求著我斷罪重生，好像這樣就能真的能給他們新生一樣，那我當然不會拒絕了。”
冰聖忽然問道：“孩子，你認為秩序是什麼樣子的？難道秩序不應該是恆定不變的嗎？”
“當然不是。”張孝恆明白他在問什麼，他整理了一下思路：“即便堅冰也不可能恆定不變，它可以變成水，變成冰，變成萬年堅冰，所以，不變本身就是一種封鎖，封鎖了生機，封鎖了權力，也就封鎖了生命，生命從嫩芽吐露，呱呱落地時開始，就處在秩序之中，但是嬰兒有嬰兒的秩序，幼童有幼童的秩序。”
“青年的秩序，壯年的秩序，中年的秩序，老年的秩序，秩序從來都在改變，即便是萬載寒冰，也會因為增加了水分而增加厚度，如果減少了體積就會變成碎冰，所以，不變本身就是死亡之道。”
冰聖大為震動，連無表情的表情都晃動了起來：“不變……是死亡之道？難道……我的大道，從一開始就是錯的……不……”
“不！”張孝恆的一個“不”字和他一起出口：“雖然不變是死亡之道，但是寒冰不是啊，寒冰之道應該是包含了水和冰的大道，生命隨水而生，滅如寒冰落地，冰聖大人的寒冰大道本來就包含了生與滅，只是前輩自己想岔了，進入了不變的死衚衕罷了。”
“咦？”廣聖疑惑道：“天王小子，想不到你也會拍人馬屁的嘛？”
張孝恆呵呵一笑：“能拍聖人的馬屁，那是我的福氣啊，何況這些是肺腑之言。君不見，人們所使用的很多寒冰，那都是活冰嗎？溫度升高了變成水，再升高就會變成氣體飛走，在天上聚的多了又變成雨水、雪水下落，所以，不變的只有不變本身，卻從來不是秩序。”
冰聖目光閃爍：“那麼……秩序不變的核心又是什麼呢？”
“是大道本身。”張孝恆說道：“大道汜兮，其大無窮，其用無盡，如此廣大的核心，我們一直都難以觸碰，它可以不變，就像這碧玉國的一方天地，它承載萬物而不言，這就是天道變而地道不變，山河不變而秩序在變，所以說，治大國如烹小鮮，土地本身不變，秩序卻沒有不變的。”
“等等，治大國如烹小鮮？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廣聖敏銳地抓住了這句話，不惜打斷冰聖老匹夫被教訓的機會，主動湊上來挨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