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點燃時，拿另一隻手微微攏著，像捧著晨間的朝霞。
那一刻，她像是被蠱惑，一瞬不瞬瞅著那簇暖紅的火苗裡，他俊美淡漠的面孔。
像是有所察覺，他這時也抬了一下頭。
四目相對，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像是兩根火柴在黑暗裡碰撞了一下，發出滋滋的聲音。然後，火柴點亮了。
見她還看著，他把煙扔腳下、踩熄了，對她笑笑：
&ldo;我不常抽。&rdo;
芷蕎走過去，順了一下頭髮，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有點懊惱的模樣。
白謙慎倒是笑了：&ldo;倒是你，這幾年，有沒有學壞了？&rdo;
&ldo;什麼？&rdo;
&ldo;我是說，有沒有偷偷抽菸、偷偷喝酒……還有‐‐&rdo;他頓一頓，望向她漂亮迷茫的大眼睛，&ldo;瞞著我們交男朋友。&rdo;
有那麼一瞬間，芷蕎說不出口。
兩個人，都沉默地望著對方。後來，還是他先笑一聲，站直了，把脫下的外套挽在臂彎裡：&ldo;我逗你的。&rdo;
芷蕎也笑兩聲，不過，表情僵硬，到了後面，就成了尬笑。
這樣兩相沉默，氣氛古怪，也是待不下去了。
&ldo;我回去了。&rdo;白謙慎說。
芷蕎垂著頭點一點：&ldo;路上小心。&rdo;
他應一聲，開了車門走上去：&ldo;不用送了。&rdo;
夜色下，芷蕎望著轎車離去的背影，站了良久。
回到宿舍裡，已經是9點多。楊曦已經躺在了床上，翹著腿兒玩手機。
另外兩個舍友‐‐周黎和李佳悅，平日關係很好，這會兒，腦袋貼著腦袋擠在一起看部小電影。
周黎說：&ldo;最喜歡兄妹戀了，哥哥從小就寵妹妹。&rdo;
李佳悅說：&ldo;可是妹妹不喜歡哥哥啊。&rdo;
周黎不服：&ldo;怎麼不喜歡了？&rdo;
李佳悅說：&ldo;哥哥跟她表白，她拒絕了。&rdo;
周黎說：&ldo;那是她在逃避。從小到大，她生活在那樣的環境下，雖然表面上乖巧可人，實際上，心裡一直很不安，害怕自己總有一天會失去一切，所以總是小心謹慎，讓自己融入一切。&rdo;
李佳悅說：&ldo;那跟她喜不喜歡哥哥有什麼關係？&rdo;
周黎說：&ldo;她不是不喜歡，只是不敢喜歡，怕承擔後果，怕別人的詰難。所以，總是瞻前顧後，謹慎又謹慎。&rdo;
李佳悅恍然：&ldo;哦，是這樣啊。&rdo;
周黎得意地說：&ldo;就是這樣。&rdo;
容芷蕎聽得沉默。
第18章 生日
禮拜天下雨。
芷蕎抬頭往外一望，灰濛濛的一片，不由低咒一聲，把手裡的裙子放回了衣櫃裡，挑了件白色的印花t恤，下面配一件破洞牛仔褲。
想了想，又在褲子裡加了條漁夫襪。
破洞裡，隱隱可以看見黑色的網格，不算太性感，有點小活力。
頭髮還是紮了個少女系的丸子頭。
到了程院士家裡，正好是10點整。她來得早，屋裡就稀稀落落幾個人。
一師兄招呼她，低頭幫她拿拖鞋，又引她到沙發裡坐了，給她介紹：&ldo;這是程院士，這是李澤、這是張教授……&rdo;
芷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