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轉冷了,窗戶關得嚴實,大巴里氣味不好聞。
芷蕎覺得有點犯噁心,窩在座位上假寐。
車上了公路,開始有些顛簸。她閉眼又睜開,總感覺胃裡翻江倒海。
楊曦注意到,扶住她,關切道:&ldo;你怎麼樣?&rdo;
芷蕎蹙著眉:&ldo;有點犯噁心。&rdo;
&ldo;不會是暈車了吧?你以前暈車過嗎?&rdo;
&ldo;我也不知道,胸口悶,有點難受,想吐。&rdo;
壞了,這不就是暈車嗎?
楊曦走到前頭跟司機說:&ldo;師傅,能不能停一下?我朋友暈車,很難受。&rdo;
司機說:&ldo;這裡不能停車的,讓你朋友忍一忍吧,車後座有塑膠袋,要是實在受不了,就吐裡面。&rdo;
楊曦一拍腦袋,也想起來了。
對啊,車後座還有塑膠袋呢。
她連忙回來,手忙腳亂地從前頭的車背上翻。可是翻來翻去都翻不到什麼,心裡就有些急了。
斜刺裡伸過來一隻手,捏著一隻塑膠袋。
楊曦大喜,忙接過來,不住稱謝。
芷蕎對著塑膠袋吐了好一陣,胃裡才覺得舒服點了。尷尬的是,大巴里都充釋著這股子酸臭味。
她想開一下窗,卻發現這窗扣得嚴嚴實實的,憑她的力氣壓根打不開。
何夏抬起手,故作姿態地在鼻子下扇了扇:&ldo;臭死了,誰這麼沒公德心啊?真是太臭了。&rdo;
芷蕎知道她是故意的,但還是很不好意思,一張臉都漲紅了。
李成奚看她一眼,把手邊的窗給開啟了,對前面的人說:&ldo;窗子關太久了,空氣不流通,我也有點不舒服。大家最好都把窗開一下吧。&rdo;
他是主任,又是副院長的高徒,仁和裡,誰都給他幾分面子。
前面的老兄連忙把窗戶開啟。
其實他不說,有些人也早就想開窗了。一是和窗不好開,二是,怕別人怕冷說自己。
此刻由他一提議,連忙紛紛開啟窗戶。
一瞬間,大巴里空氣裡清新多了,那種難聞的酸臭味也散開了些。
芷蕎看他一眼,低聲道:&ldo;謝謝。&rdo;心裡是真的感激。以前覺得他是有意針對自己,但是這段時間仔細觀察,這人其實是很有原則的。
而且,這事兒確實讓她心存感激。
芷蕎覺得,這人還挺細心的,心地也好。
她舒服了,何夏就不舒服了。
她有些坐立難安,踢了前面的座位一下。前座的小姑娘回過頭,皺著眉看向她:&ldo;何夏,你有什麼事?&rdo;
&ldo;沒事!&rdo;何夏心情正不爽呢,狠狠瞪了她一眼。
李瑩瑩雖然家境小康,是從小被家裡人寵著長大的,哪裡受過這種氣?
她據理力爭:&ldo;沒事你踢我座位幹嘛?&rdo;
&ldo;踢你座位怎麼了?&rdo;
&ldo;你還講不講道理了?&rdo;李瑩瑩眼圈都紅了,似乎是從來沒見過這種人。
何夏一臉你能拿我怎麼樣的模樣,李瑩瑩眼圈一紅,低聲啜泣起來。
幾個老師和主任也看到了,一個上了年紀的勸道:&ldo;都是一個醫院的,有什麼事兒不能解決?小夏,你就給瑩瑩道個歉,這事兒就過去了。&rdo;
何夏蠻橫勁兒上來:&ldo;我為什麼要給她道歉?她算哪根蔥啊?&rdo;
上了年紀的老教授臉色難看。
就是何副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