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毫巔,何況這大漢也不是尋常武夫,那一手八方風雨韋陀杵,整個堂口能制服他的人不超過三個,如今在這位看來都有些文弱的布政使手下,不過輕描淡寫一抬手便打發了。
有人按捺不住還要衝上來,鳳知微眉一軒,遞給滅龍幫老大一個輕蔑的眼炮
“慢著!”
一直負手看著堂內的滅龍幫老大終於開口,他看也不看四周,手一揮,道:“都退下,我和魏大人談談。”
“大哥!”
那人決然一揮手,滿廳的人也只好退下,鳳知微笑眯眯的看著,端坐不動。
等到最後一個人也走出,對方將門關上,回身目光灼灼注視著她,沉聲道:“魏大人,你昨夜手下留情,別人不知,在下卻清楚得很,今日你親自登門,是要在下有所回報嗎?”
鳳知微一笑頷首,“您真是聰明人……杭將軍。”
最後三個字出口,那人渾身一震霍然抬頭,一瞬間眼中光芒一閃,殺氣逼人。
“不要這樣看著我。”鳳知微若無其事向後一仰,“我若真要因為你的身份對你不利,昨夜你們滅龍幫就會全軍覆沒,杭銘杭將軍,休要急躁,你不妨靜下心來想想,我,魏知,一直以來,對你是恩是仇?”
杭銘神色一緊,鳳知微已經悠然而起,笑道,“當初你為長寧藩所逼,在山北揭竿而起,被長寧和當地官府聯合圍剿,在二皇子主使下,長寧聯合山南按察使許明林等人,生生炮製了山南綠林嘯聚案,逼得你們在山南山北無法藏身,最終流落至江淮,淪落成一堆收保護費的青皮混混……”她越說杭銘臉色越難看,鳳知微一笑住口,話風一轉,道,“然則最後,誰掀開了嘯聚案的真相,誰幫你們報了仇?”
杭銘瞟了她一眼,半晌道:“你那也不過是打擊政敵,並不是全心幫我。”
“話不是這麼說。”鳳知微誠懇的道,“男兒行事恩怨分明,無論我動機如何,你們杭家這支軍隊欠我情那是事實對不?”
杭銘哭笑不得瞅她一眼,這世上只有施恩不望報,哪有顛顛的數著自己的那點恩情逼人承認的?這位“國士”,可一點名士風骨都沒有,無恥得很。
但話說到這地步,再賴賬也不過是扯嘴皮子,他哼了一聲,道:“閣下有什麼來意,儘管直說便是,在下這流亡之師,在大人手下,還不是任大人揉圓搓扁?”
“杭將軍說得好生委屈,若是尋常人,只怕還真以為昨夜一役,已經葬了閣下的英雄志向。”鳳知微輕輕一笑,她一笑杭銘便是一呆,一怔間鳳知微突然飛身躍起!
她飛躍三丈,攀上大廳橫樑,單手在大廳上方,一個黑漆漆的匾額上一撕!
她突然出手,杭銘阻攔不及,眼看她手勢面色一變,鳳知微唰的一撕,匾額上那層黑布已經被她順手撕下。
一層黑布悠悠飄落,兩個金光燦燦大字灼人眼目。
“滅龍!”
“閣下何其憋屈乃爾!”鳳知微落下,指著那方匾額,大聲道,“身負滿門血仇,更兼飽受欺凌,攜殘軍流亡天下,不得不寄身江湖草莽,明明志在滅龍,卻連堂皇光明出口都不敢,要這麼偷偷摸摸,永藏於一層黑幕之下!”
“你!”杭銘霍然擲杯而起!
“嗤!”鳳知微給了他一個針鋒相對無比鄙視的語氣詞。
杭銘抬頭注視著那方匾額,臉色青白,渾身顫抖,鳳知微猶自不罷休,再次奔了上去,抬腳便要去踩,“既然面對都不敢,要它何用?取了做棺材板!”
“你給我滾!“一道人影搶了上來,鳳知微回手就拍,半空裡掌風呼嘯,砰砰砰砰幾聲,兩條人影乍合又分,隨即各自一個翻身落地,在廳堂各一角面面相對。
杭銘氣得胸膛起伏,臉色鐵青,鳳知微閒閒挽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