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城牆之上,搖搖欲墜。
“福王未死,我就知道這一切都是你一手操辦的。我留著它只是想告訴你一句話,你——趙青舒想要誰死,我柴倩一定第一個衝在前頭。”柴倩掌心一握,原本已破碎的紙片頓時片成了一手的塵埃,順著她的指縫緩緩滑落。
趙青舒緊抿的唇瓣鬆了鬆,眸中的血絲更甚,他上前一步,握住柴倩的手,低頭在她的掌心落吻。
這是一雙粗糙厚實的手,虎口的老繭翹的老高。這也是全天下最溫柔的手,她牢牢抓住了一個男人的心,如此溫和的呵護著。這更是一雙強有力的手,她控人生死,扞衛天下。
☆、第七十章
一夜的激戰,宛城軍隊打散了射月犬戎的聯軍。沈灼率兵而歸,少年小將在浴血的戰火中變得成熟穩重,趙青舒和柴倩親自下了城樓迎他。大軍營帳,趙青舒仰頭喝下烈酒,豪氣干雲道:“為了大周的將士,幹!”
柴倩端坐在長几的一側,臉上帶著少有恬淡的笑容,頗有一種夫唱婦隨的感覺。在這一瞬她忽然明白母親常說的那句話:男人是天、女人是地,總有一天你會找到屬於你自己的那片天,到那個時候,你就不會在執著於想要自己撐起這片天。柴倩的手不自覺的撫摸上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這裡還有一個幼小的生命,正在慢慢的成長。
柴倩淺淺一笑,她抬起頭,見趙青舒也正低頭看著她,熱鬧的大帳一時間有些安靜。沈灼醉醺醺的起身,又拉又拽、又踢又打的把喝的搖搖晃晃的將士們推到帳外。
外面篝火連天,將士們慶祝著首戰告捷,高歌聲、吵鬧聲、以及累極了的呼嚕聲,匯聚成一條聲音的河流,緩緩的流入靜謐的營帳中。
趙青舒抱著柴倩,兩人倚著營帳的門。趙青舒似乎有些微醺,抱住柴倩的腰,有意無意的伸手撫摸著她的小腹。十指相觸的感覺很微妙,柴倩抬起頭,她第一次發現趙青舒的下頜長出了青黑的鬍渣,她閉上眼,額際輕蹭著那黑色的鬍渣,幽幽開口道:“趙青舒,為什麼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覺得自己是個女人?你說奇怪不奇怪?”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趙青舒輕撫著柴倩的小腹,下頜抵著她的額頭,闔眸道:“但是,不管多麼的奇怪,至少我們在一起了。”
“嗯,在一起。”柴倩閉上眼,後背靠著趙青舒,安靜的睡了。
趙青舒伸手,抱住柴倩的身體,起身時卻觸動了他腿上的傷口。還沒完全癒合的傷處隱隱作痛,趙青舒皺了皺眉,見柴倩已經醒了,睜著大大的眼睛盯著自己。
柴倩拉開趙青舒的手臂,想要自己站起來,那人卻倔強的不肯鬆手。柴倩清了清嗓子,湊到他的耳邊慢慢的說道:“等你好了,給你抱個夠成嗎?”
趙青舒舒眉一笑,鬆開手,兩人相互扶持的從地上站起來。柴倩看見趙青舒的衣服上還沾著幾根茅草,伸手替他揀了下來。趙青舒反手扣住柴倩的手,拖著她進了營帳。
遠處的篝火照亮了營帳,兩個身影重疊到了一起。良久,趙青舒鬆開柴倩,可是指腹卻一遍一遍的摩挲著柴倩的臉龐:“我趙青舒今生何其有幸,能遇上你柴倩,今生今世,永不相負。”
柴倩低下頭,心口一陣陣發熱,她眨了眨溼潤的眼眶,抬起頭看著趙青舒。他是自己喜歡的男子,明明是弱不禁風的外表,卻有著比任何人都堅韌的內心;他身有殘疾,卻心懷天下,十幾年不露鋒芒的操心社稷。她似乎已經不能愛他更多了。
趙青舒鬆開柴倩的臉頰,將纖長的手掌攤到柴倩的面前,深深的看進她的眸中,拿著清淡無比卻不容人拒絕的聲線道:“拿出來。”
“什麼?”柴倩故作不知,轉身要走,那人卻一轉身把她按在營帳壁上。營帳微微一晃,柴倩險些跌倒,趙青舒卻已經攔住了她的腰:“把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