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彥,他便無名火起。
想想也覺好笑,他聶天還跺下腳也可震動大江,偏是奈何不了這麼一個荒人小子。對凡事都傾向以武力解決的他來說,這可算是一種新的感受。
這小子怎可能如此福大命大?他親自出手的一次,還可說有燕飛從中作梗,可是桓玄派出了譙嫩玉,仍奈何不了他,便確是出人意表。也幸好毒不死他,否則如何面對雅兒?想到這裡,也不由暗抹一把冷汗。
雅兒是否真的愛上了那小子呢?
“任小姐到!”
聶天還應道:“請她進來。”緩緩轉身,看著任青媞從書齋敞開的門進入齋內。她清減了少許,仍是那麼迷人。
任青媞直趨他身前,施禮道:“聶幫主福安。”
聶天還壓下因見到她而激盪的情緒,淡淡道:“任後消瘦哩!當是路途幸苦。”
任青媞沒有直接響應他,柔聲道:“幹歸在健康刺殺劉裕失手,反給他宰了。”
聶天還雙目精芒驟盛,沉聲道:“竟有此事,桓玄有何反應?”
任青媞唇角洩出一絲不屑的表情,從容道:“桓玄立即與幹歸的未亡人搭上了。”
聶天還為之愕然。好一會才道:“你怎會知道的?這種失德的事,桓玄該唯恐蓋不住。”
任青媞道:“我是猜出來的。首先是桓玄對我忽然改變態度,隨便找個藉口著我離開江陵;其次是他最後見我時,我感應到當時有人躲在屏風後。以桓玄的自負,根本不用高手在暗裡保護,何況我還嗅到桓玄身帶脂粉的香氣,躲在暗處的這人肯定是譙嫩玉,桓玄借驅走我來向她表明心意。”
聶天還一時說不出話來。
任青媞肅容道:“聶幫主正處於非常不利的位置。”
聶天還狠狠罵道:“這個狼心狗肺的小子!”
任青媞淡淡道:“聶幫主不是今天才清楚桓玄是怎樣的一個人吧!現在桓玄和譙縱兩人的關係,因譙嫩玉進一步加強,聶幫主反變成了外人,聶幫主有甚麼打算呢?”
聶天還回復平靜,微笑道:“我可以有甚麼打算?一天未攻陷健康,桓玄一天不敢動我!打從開始,大家都清楚明白是互相利用的關係,各施其法,誰都沒得好怨的。”
任青媞道:“桓玄若得了健康又如何呢?”
聶天還道:“那就要看各方形勢的發展,健康可能非是終結,而是開始。”
任青媞道:“各方形勢的發展是否指邊荒集、北府兵、和天師軍呢?容我提醒幫主,我曾代表桓玄去密會劉牢之,他絕非不可動搖的人。”
聶天還愕然道:“劉牢之?”
任青媞道:“如劉牢之重投桓玄懷抱,幫主的利用價值會驟減,須小心[狡兔死,良狗烹]這千古不移的至理。”
聶天還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輕鬆的道:“我並不是桓玄的走狗,他如果這麼想,會發覺自己錯得很厲害。”
任青媞道:“幫主既有把握,青媞不再多言了。”
聶天還憂豫片刻,問道:“任後有甚麼打算?”
任青媞道:“如幫主不介意,我想在洞庭找個清靜的地方,休息一段日子。青媞實在很累哩!”
第九章 素女心法
劉裕和宋悲風在入黑後,登上一艘往來廣陵和健康,屬於孔老大的貨船,順流往廣陵駛。屠奉三則坐他到健康來的原船,與追隨他多年的十多名手下,先一步到前線去。
蒯恩留在健康,一邊操練陸續抵達的荒人部隊,一邊等候指令,隨時可以開赴前線,投入戰爭。
在一般情況下,司馬道子是絕不肯接受這種方式的外援,可是現在是在晉室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兼且人數不過二千,劉裕又是眼前唯一可以鉗制劉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