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福氣。”
沈月茗眼神微閃,暗暗咬牙,芸娘話固然好聽,但她沒忘記人家說是“曾經”……
元夔望著芸娘那鮮嫩多汁嬌媚模樣,眼神便微微有些變化,欲色漸濃,臉色也和緩下來。
正這時,那個侍衛去而復返,神色鄭重地附耳向元夔稟報。
元夔聽罷,陰沉鷹眼一眯,面有不悅之色:“那方才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人不見了嗎?”
“稟候爺……”
這個侍衛是元夔心腹,名叫丁虎,平日裡極得元夔信任,此時卻面有遲疑之色,“那會兒屬下找了一番,好似沒看到人,但剛才去看,卻發現她屋子裡……許是屬下看走眼也未可知,還請候爺責罰。”
元夔並沒責罰他,反倒沈月茗道:“夫人,一起去紫園看看吧!”轉頭又柔聲對芸娘道:“你先下去,本候待會就去看你。”
“是,芸娘恭送候爺和夫人。”候爺言外之意便是要她今晚侍寢,芸娘一張雪白臉上頓時紅霞亂飛。
沈月茗看到芸娘那含羞帶怯模樣,心裡跟吞了蒼蠅一樣難受,又聽到元夔提紫園,本就惡劣心情是雪上加霜,不太高興地道:“半夜三,候爺還有美人要陪,何苦去那種地方?”
元夔沒有答話,反而提步向紫園方向走去。
沈月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瞟到一旁芸娘臉上似乎掛著幸災樂禍笑容,她心中微惱,捏緊了手中帕子小碎步追了上去。
紫園乃是整個宣安候府偏僻院落,荒蕪多年,先前並沒有住人。但一個月前,候府大公子元朝暮媳婦兒萌紫玥失手打碎了一件重要古董,且頑劣難訓,婆婆沈氏一氣之下將她發配到紫園去面壁。
說到這個兒媳,亦是沈月茗一塊心病。
早六年前,俊逸非凡,宛若玉樹臨風兒子罹患了奇怪病症,多方延醫請藥俱不見效,反倒日見病重,眼瞅著是不行了,得高人指點,道是必須娶房媳婦來沖沖喜,亦可以替他擋災擋厄。
元朝暮沒病以前,曾是京都裡有名美男子,再加上家世煊赫,喜歡他女子不知凡己。可自從他病了以後,漸漸變乏人問津。不過宣安候府財大勢大,想給元朝暮娶妻應也不是難是。
只是世家貴胄一聽說是沖喜,那頭都搖像撥浪鼓。非是他們見死不救,而是但凡是沖喜,那就有兩面性——衝好了,皆大歡喜;衝不好,男死女寡,要有幾悽慘就有幾悽慘。
故此,家世尚可家族都沒人願意讓女兒去給人沖喜。
沈月茗孃家姐妹頗多,外甥女中與兒子合適也有兩三個,病急亂投醫,她也曾去向孃家求助,但姐妹們都表示愛莫能助——這事太冒險了,誰也不想萬一發生不測,落女兒埋怨一生。
至於丈夫這頭親戚中,情況要稍好些,小姑子女兒鄭惜霜自願為表哥沖喜。這本是一件天大好事,奈何臨了又出現了意外!
原來,元朝暮身體還中了一種奇怪毒,要想解開這種毒,必順找藥人血來喂他。所謂藥人,便是那種長期試吃各種藥而存活下來人。這個倒不難,當世名醫手中或多或少會有幾個藥人——方便試吃他們研發毒藥和補藥,以便讓他們觀察藥性如何,對人體功效如何,然後好加以改進藥方。
令人匪夷所思是,許多藥人血似乎對元朝暮毒都不起作用。後還是得那位高人指點——這個藥人必須是位女子,且是與元朝暮有夫妻之緣女子……
天下之事,無奇不有!鄭惜霜對錶哥傾心多年,一直想嫁給表哥,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可惜她不是個藥人,這個事實尤其令人痛心。
元夔夫婦迫不得已,只好舍了鄭惜霜,轉而另闢蹊徑。但拘於高人提出來這一點,天下適合給元朝暮沖喜女子只怕寥寥無己。為此,沈月茗幾乎愁白了頭。
幸而元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