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 (第3/5頁)

初六到了……

醉菊心中一沉,溫言道:“還有一整天,王爺正趕回來呢。”

娉婷聲音平靜無波:“他現在一定在馬上,很累很累,嗓子又渴又沙,一身的風塵,肩膀上面,還積著雪片。”

醉菊只覺得她的聲音彷佛是天邊悠悠傳過來的,像幽谷中被撥動的琴絃,顫音一起,滿樹的花都簌然。低頭看她的神色,又看不出端倪。

為娉婷掖好被子,陪她一道坐在床頭,慢慢看月亮移動。看了一個多時辰,醉菊柔聲哄道:“睡吧。”

娉婷順從地躺下,閉上眼睛。醉菊舒了一 口氣,下床要回去自己的小床,眼角餘光忽又瞥到她睜開了眼。

“怎麼?”

娉婷瞅瞅醉菊,失笑道:“沒什麼。”復又乖巧地閉上眼睛。

那夜在花府裡,楚北捷還只當她是花小姐的啞巴侍女,見她病了,似乎也是這麼一句“睡吧”。

這人為所欲為,也不在乎世間俗禮,彼此還不熟悉,就攔腰抱了她,進她的小屋,將她放在床上,還笨手笨腳幫她蓋上被子。

那句硬梆梆的“睡吧”,活像將軍在命令士兵似的,如今想來,卻讓人悵然淚下。

他會回來,一定會回來。

纖細的掌,在被下攥成堅強的拳。

若這般深愛,都不過如是,縱使溫柔似水,可以活生生煉化了離魂神威二劍,又有何用?

月,已過中天。

初六,到了。

楚北捷在狂奔。

凌晨的北風,在耳邊呼嘯。

他一生中,有過無數次策馬狂奔,胯下的駿馬放開四蹄,縱情馳騁,讓風獵獵灌滿他的披風,讓河流臣服在腳下,讓山巒也不由側目於他的身影。

賓士,是一種壯烈的快意。

但此時,他再也感受不到這種快意。

風獵獵迎面吹著,他不畏懼臉上刀割似的痛楚,但風拉扯撕裂的,還有他的心。

被焦灼的火煎烤著的心,懸在半天高處。

雅靜的隱居別院,在目不可及處。

那股淡淡幽幽的梅香,卻縈繞在心尖。

楚北捷深深知道王兄的性情,只看王兄費盡心血,不擇手段將他拖延在都城,就可知另一處對付隱居別院的手段,一定是雷霆萬鈞。

娉婷善於挑琴的玉手,怎能應對東林王的挑戰?

她單薄的身影,是否正迎向白晃晃的利刃?

怎也摟不夠的纖柔身子,怎也瞧不夠的清秀小臉,怎也聽不夠的清越歌聲……這般堪憐的人兒,為何偏偏有人不肯高抬貴手,輕輕放過?

她已歸隱。

她已不理外事。

她已哀哀切切,傷了又傷,只盼志盡舊事,做一個知足的小女人。

做他楚北捷的女人。

“娉婷並不貪心,只是希望在王爺領兵趕赴戰場之前,回來見娉婷一面。娉婷要在王爺生辰那天,和王爺說一件很重要的事。”

這,是一個多簡單的心願。

尋常的男人也能輕易答應的心願。

而他不是尋常百姓,是楚北捷,東林的鎮北王。

楚北捷舉鞭,瘋狂地策馬,眼中血絲密佈。風不留餘地地往前襟裡灌,澆不熄他心如火燎。

兩旁積著混了泥士的髒雪,中間大道筆直向前伸延,似乎無止無境。

這歸家的路,前所未有的漫長。

楚北捷在馳騁中舉目,遙遙看著前方。

望斷雲深處,娉婷安否?

不見娉婷的麗容,眼簾裡跳出的卻是遠處隱隱約約的一面旗幟。前方的隊伍也在策馬前進,迎面而來。楚北捷極目凝視,那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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