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憋出一句:“不要傷心。”
聞此,小綺哈哈大笑,實在沒忍住朝她翻個了白眼,“我實在想看看你與那個年輕公子平時是怎麼相處的?你真是,太悶了,連臉上的表情都硬得要命,人家怎麼會喜歡你啊,你瞧人家那生得……”
年輕公子自然指的是裴公子,因為小綺的絮絮叨叨,花頻頻破天荒多想了兒裴公子,她總覺著裴羨之喜歡她不太靠譜,可昨日在坤輿宮裴大人的話說得那麼自然,若沒有裴公子,裴大人何必做到這個地步?若她能出去,要怎麼謝他?要是不能出去,是不是就見不到他了?
她越想越惆悵,越想越糾結,然而這種情緒在謝小榕來瞧她時徹底消失了。謝小榕一腳將邁進牢房,就張大了嘴巴,“這麼慘?”接著奔到她面前,傻愣愣問:“那你是不是兩天都沒洗澡?”
兩天都沒洗澡……
沒洗澡……
洗澡……
澡……
這幾個字先是在她腦海歡脫奔騰繼而憤怒咆哮,直接導致她抓起一把冰朝牢外砸了過去,面無表情冷哼,“能洗澡了不起啊!沒下牢了不起啊!”
謝小榕始料不及,忙連退幾步躲開冰塊,幸好身後的傅清恆一把扶住她搖晃的身體,她拍了拍胸口,一臉認真:“你別這樣,搞得我以為洗個澡多光榮似的。”
花頻頻:“……你可以走了。”
見她並無大礙,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又得知花老爺來過一趟了,謝小榕遂放心了,便扯著傅清恆轉身走了,花頻頻目送她離開,咬咬唇,繼續冷哼,“讓你走你還真走啊。”
悶悶不樂的樣子讓小綺瞧在了眼裡,她嘆口氣,語重心長道:“你這性子不好,別這麼彆扭,想要啥就說唄,再者你臉生得好,朝人笑笑,相信我,絕壁要什麼給什麼啊。”
花頻頻被誇了臉,心裡歡喜了一下,卻還是面無表情,小綺見此,擺擺手,“罷了,個人有個人的活法,指不定那年輕公子就喜歡你這樣呢。”
出了刑部大牢,謝小榕朝馬車走去,卻被傅清恆抻手攔住了,“走會兒路吧。”此時已近傍晚,天邊鑲上一絲紅邊,涼風悄然吹起,謝小榕猶豫片刻,頷首答應。
兩人順著小道走了一會兒,停在了三條大道的交叉口,傅清恆神色一頓,抬腳拐上了宣城街。街道盡頭便是謝府,謝小榕回家方便,他的心思,謝小榕顯然明白,便隨著他去了。
白日裡熙熙攘攘的街道此刻分外安靜,擺攤的小販們大都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了,謝小榕步子邁得慢,傅清恆順著她的步子一路沉默,卻在路過一個賣首飾的攤子時停了腳步。
攤主是位大嬸,穿著大紅的陳舊衣服,眼角的皺紋映著夕陽粗糙難看。一瞧有人來,她忙裂開笑容,“這位公子慢慢看,相中了什麼就說一聲。”餘光掃見一邊兒的謝小榕,嘴角咧得更大了,“姑娘你好福氣啊,瞧你家相公生得多俊,還知道疼人,哪像我家那個死鬼,腿殘了不說還要我出來擺攤養活他……”
她語氣怨憤,謝小榕不自在得揪了揪手帕,將張了張嘴,“他不是……”卻被傅清恆打斷了,他舉著一個簡單樸素的木簪子,淡淡問:“這個多少錢?”
謝小榕瞥他一眼,側過了頭。大嬸見他要買,一臉喜氣得說了價錢,傅清恆付了錢,轉身要走,大嬸卻哎一聲叫住了他,“公子,你多給了。”
謝小榕頓步,滿臉疑惑去瞧傅清恆,傅清恆望向了幾步遠的巷子口躲著的男人。男人拄著柺杖,見有人望過來,忙又躲回了巷子裡,大嬸卻一臉吃驚,“他,他怎麼在這裡?”
傅清恆神色平靜,“好幾天了了,他都在那,約莫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外做生意,”他話未完,大嬸抬袖擦了擦眼角,慌里慌張扔了攤子朝巷子口跑去,嘴上罵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