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身體的記憶,記得家裡以前曾有過的幸福,也記得幸福失去後的悲傷哀痛,但畢竟不是自己的親身經歷,就像是看了場電影或是做了一場夢,感觸是有一點,但並不很多。而且——”
李言再次低頭親了親南喬的額頭,柔聲道:“而且,我已經有了你。無論是前世,今生,還是來世,我李言只要有喬喬在身邊,就足夠了。”
他的聲音虔誠,又飽含感激……南喬突然感覺鼻子有些酸……搞什麼,非要讓人感動……她一抹鼻子,“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威脅道:“不許再說甜言蜜語!”然後又垮下小臉,控訴道:“李言,你變壞了!書上說,會甜言蜜語的都靠不住……”
這是心裡話……李言寵溺地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微微夜風從窗戶外面吹進來,帶動床上粉色紗帳若有若無地飄動;朦朧星光如水銀一般傾瀉進來,房間裡一片安靜,只餘如脈的溫情隨著兩人的呼吸一直在鼻端縈繞。
良久。
李言拍拍南喬的後背,試探道:“喬喬?”
“我沒睡著。”南喬應了一聲。她其實離睡著也只差一點兒。此刻的氣氛是如此美好,如此讓人安心,她捨不得睡去。
“你家是正白旗人?”李言道。
“恩。姓董鄂,估計是歷史上有名的董鄂妃偏支的偏支的族人,可惜這一支都沒落了,據我所知,沒有一個有爵位的,混的都比較慘。”南喬道。
“我是漢人。”李言沉默了一會,緩緩說道。
“漢人怎麼了?莫非你還有民族情結?”南喬隨口應了一句,然後突然明白了李言想要說什麼,心下一驚,慌忙抓住李言的衣衫道:“滿漢不通婚!”她不能嫁給他?她將嫁給一個陌生的男人?這怎麼行!
“噓,小聲一些!”李言笑道:“難道你想讓你阿瑪額娘發現你正在與男人私會?私會在現在可是個很嚴重的罪名!會被送去當姑子的!”
“什麼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南喬見李言在笑,心裡竟也沒那麼緊張了。是了,無論什麼時候,制度都是用來被打破了,李言他一定有辦法。大不了,再次私奔就是了!只是捨不得現在的父母哥哥……“你有什麼想法?”
李言見南喬鎮定下來,笑著在她額頭上印了個讚賞的親吻。他的喬喬,就是好樣的!她不是菟絲花一樣的女人,永遠依靠別人活著;也不是那剛硬刻板的女強人,只相信自己。她聰明,能獨立——想一想,若不是有她縫製的布熊,只憑他無頭蒼蠅一樣地在大街上轉悠,他現在說不定還沒有見到她!
而她也願意依靠他。就像現在。只為了她那信任依賴的目光,他就願意為她做任何事!當然,他確實已經有了初步的想法。
“見到你們家安在這裡,我差不多已經知道你家是旗人了。”李言道:“然後又聽見你改口叫給了阿瑪額娘。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所謂的滿漢不通婚,並不是真的指說滿人和漢人不通婚,而是指在旗的和不在旗的之間不能通婚,你明白我說的是什麼嗎?”
“我知道,清朝的貴族階層是八旗麼,八旗內也有祖上是漢人的。比如說我額娘就姓陳,祖上絕對是漢人。”南喬此刻也開始了思考。
她雖然對於歷史並不太感興趣,但清宮戲一度非常流行的時候,她多少也知道一些。先前李言談及他的身世的時候,她當時認為他是瞎編的,是想引起陳氏的同情,從而能留在他們家,所以並沒有多想。而“陳”又是個極普通的漢姓,“董鄂”也是有名的滿姓——她一直只想著如何找到李言,這些深層的東西,她自然就忽略了。
“當年努爾哈赤入關的時候,被征服地區的漢人大多被編成了奴僕,但後來投降的漢人官員等等身份不同,自然要區別對待了。又為了加強統治,緩和民族矛盾,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