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還身在法國的元牧陽住在租來的小套間內,赤…裸著上半身的他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被打斷扭曲的左手臂,因著脫了衣服的關係更能夠清楚的看到與正常手臂的區別,這裡是很著名的廉價住宅區,經常能夠聽見槍支走火的聲音!
元牧陽的手臂雖然經過簡單的處理,但是因為耽誤的時間有些久,所以治療效果並不佳,更何況他心裡清楚顧澤愷的人不會放過自己,自然也不會去大醫院自投羅網!
他的嘴裡還咬著白色繃帶,藉著另外一隻手的力量將繃帶纏繞在手臂上,刻入骨髓的疼痛很快便讓這個男人額頭上淌下了豆大的汗珠,同樣因為疼痛青筋不住的顫抖著!
元牧陽面前的桌子上扔著剛買來的手槍,子彈還未裝入彈夾,凌亂的散落在桌面上。
汗水將他細密的睫毛給打溼,深吸了一口氣,元牧陽用著牙齒將烈酒的瓶蓋啟開,灌入到口腔裡,任由烈辣的口感澆灌著空蕩蕩的胃袋,坐在老舊的單人沙發內,透過汙濁的玻璃向著窗外看去。
夜色如同濃墨,他的心情同樣陰暗無比,連帶著將他的瞳孔暈染的尤為駭人,房間裡靜悄悄的,只能夠聽到他擺弄子彈的細碎聲響!
血腥味再度傳來的瞬間,幾乎是同時元牧陽抹了把鼻子,原本倚靠著沙發椅背的他倏然挺直身體,紅色刺目的血跡大顆大顆的落在髒汙的地板上。
元牧陽就這樣怔怔的望著手背上鮮紅的血跡,突然之間笑了,大口的將烈酒再度灌進口中,動作稍顯凌亂,有些潑到人中出與鼻血混到一起,以至於就連烈酒裡都是血腥的味道!
廉價的住宅區內牆壁很單薄,單薄到就連旁邊熱情如火的情侶們做…愛的聲音也聽的清清楚楚,好像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是成雙成對的,唯有他是孤孤單單的!
砰的一聲,裝著烈酒的金屬瓶被重重的砸向牆壁,沾染著血的手背落在眼瞼上,將那眼眶內的潮溼液體一併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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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糖不會說話了?哥你在開玩笑對不對?”
對於糖糖死而復生的事情顧澤愷並未對顧允兒說太多,自然也沒有提起元牧陽做的那些手段,而顧允兒單單是聽到糖糖不會說話這件事就已經快要心疼壞了。
難怪剛才糖糖的反應那麼激烈,甚至於以往的模樣判若兩人,顧允兒從未像是現在這般的責怪自己魯莽,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只無意當中刺激到了糖糖。
自己讓她看小黃豆的時,她肯定以為是爸爸媽媽不要她了,這樣的想著,顧允兒越發自責。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這只是個玩笑!奶奶那邊你別多說什麼,省的讓她擔心,我讓司機送你和葉小姐一起回去!”顧澤愷望著散落滿地的水果硬糖,冷硬的面容上看不出有怎樣的表情變化。
只是聲音裡卻透出些許疲累!
小黃豆被月嫂重新帶回到嬰兒房,偌大的別墅大廳頓時顯得空蕩蕩的,顧澤愷高蜓的身形被日光無限拉長,地板上還沒撿起來的水果硬糖散落一地。
不知就這樣過去了多長時間,顧澤愷單膝蹲下,修長的手指緩緩張開,粗糲的指腹將每顆糖都捏起重新放回到牛皮紙袋內。
“爸爸,兩勺糖!”突然,糖糖討好似的聲音傳進他的耳中,茫然的抬起頭來看著廚房的流理臺處。
糖糖最喜歡在黑米粥里加糖,因著蛀牙林盛夏不許,糖糖會裝可憐似的看著自己,而他總是會心軟的妥協!
糖糖,糖真的有那麼好吃嗎?
顧澤愷心念一動,將硬糖的包裝紙拆開塞進口中,有水果的香味瞬間瀰漫在口腔裡,可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甜味。
明明應該是甜的東西,為何他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