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死。
林盛夏將杯子重新放回到床頭櫃上,一縷黑髮順著她身體向前傾的動作滑落在白色的病床之上。
元牧陽幾乎是條件反射似的伸出手撫摸著那黑髮,林盛夏蹙著眉心,從他的手指間將髮梢解救出來。
“我的名字是林盛夏,盛夏是一年當中最熾熱的時候!”突然,她淡色的唇瓣微張,將這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說了出來。
卻見元牧陽俊挺的五官在短暫的驚愕之後瞬間被狂喜所替代,他甚至不顧手背上還插著輸液管,雙手用力的攥緊著林盛夏纖細的手臂,緊到像是要揉進她的身體內似的。
“你想起來了!你想起來了對不對!你想起我來了!”元牧陽就像是個大男孩兒似的欣喜若狂,泛青唇瓣上的乾裂終於滲出血來,透著鐵鏽般的味道。
林盛夏卻只是淡漠的將自己的手從他的大掌裡抽出來,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抱歉,我除了這句話之外什麼都沒有想起來!”林盛夏漆黑的眼瞳就這樣落在元牧陽的身上,他果然是知道什麼的,難怪上一次他會用拔掉指甲來暗示自己!
元牧陽的笑一下子僵在了唇邊,薄唇緊抿到了一起。
“林盛夏,你還真是個殘忍的女人,就這麼輕易的將我的希望打破。”突然之間,他嗤笑了起來。
林盛夏的心卻不為所動,只是用著沉默回應著元牧陽所指責的殘忍二字,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聽到有人將殘忍二字安到自己身上了,元牧陽自然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我因為曾經受過很嚴重的傷害,所以記憶並不完整,如果你知道些什麼,我希望你能夠告訴我!”林盛夏清冷的開口,纖細的手指將垂落在臉頰一側的發撩到耳後。
“不能!我不會告訴你的!我巴不得你一輩子都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給忘掉,只記起我的部分!”
元牧陽這話說的任性了,卻也透著無奈,那一夜,似乎將他們所有人的人生軌跡都給徹底改變,只是有人記得有人忘記!
“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林盛夏面沉如水,她的眼睛很澄清,似乎早就想到了元牧陽會這樣的回答自己,也並不是失望。
元牧陽見她真的說走就走,快速的伸出大掌扯住了她的手腕,整個繃著繃帶的上半身貼了過去。
“陪陪我好不好?”這話說的極有哀求的味道,若是從顧澤愷的口中說出來那是極為不可想象的,可是透過元牧陽的嘴說出來卻那般的自然。
元牧陽的手掌很涼,是失血過度的涼。
可林盛夏的手卻是溫熱的,他像是沙漠中的旅人,拼命的想要攝取這海市蜃樓的溫度。
不過,只能說是徒勞的。
“元牧陽”林盛夏並沒有掙扎,只是語調冷漠的開口。
跟之前在別墅裡的略顯慌亂相比,此時的她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倔強固執的女人,背脊挺直語調淡漠。
“你說你愛我對不對?”這話說的很直白,甚至是非常的直白。
林盛夏緩緩的轉過身來面對著元牧陽,這個男人的臉龐因著失血過多還泛著白,俊美優雅的姿態如同漫畫裡走出來的少年般,有資本讓女人完全移不開自己的眼球。
而這些女人當中,卻不包括她。
像是預料到林盛夏接下來會說些什麼,元牧陽的薄唇抿得緊緊的,五官也繃得緊緊的,他的手指在顫抖,眼神裡帶著哀求,哀求她不要將接下來的話說出口。
“可是我不愛你!我愛的人是顧澤愷!”
林盛夏卻像是沒有看到元牧陽眼底的祈求,依舊還是將這句話給說了出來,儘管連她自己都不想承認對顧澤愷那般深厚的感情了,儘管她傷痕累累筋疲力竭了,可是在這個世界上自己唯一愛的男人,除卻顧澤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