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夢。
心底的惶恐不安直到在看見站在露臺上的人影時,才稍微的鬆了口氣。
似乎是聽到顧澤愷起身的聲音,赤足站在露臺上的林盛夏緩緩的轉過身來。
外面依舊下著雨,寬大的襯衫隱隱綽綽的將她裡面的曼妙身姿給透出來,袖管過於寬大的布料已經挽至肘間,細長的手臂伸了出去,手心裡溼噠噠的都是雨水。
林盛夏維持著這樣的姿勢看著下了床的顧澤愷,腳步的重力都壓在沒有扭到的那邊,歪歪斜斜的站姿在某個角度能將淺色的底…褲露出。
“起來了?”林盛夏手肘撐在老舊的露臺防護欄上,嘴角含著淺淺的笑容,輕聲的開口。
顧澤愷徑直的走了過去,從她的身後將她輕柔的攬入到懷中,寬大的掌心沿著她伸出露臺的手臂蔓延,直到將她的手掌包裹住,讓雨水同樣的打溼了自己的掌心。
青石板鋪成的街道上有著零星兩三的路人,行急匆匆的,一排排紅色的燈籠到現在都還沒熄滅,淅淅瀝瀝的雨水當中倒是有了番別樣的滋味。
“起床見你不在,還以為你來找我是場夢。”顧澤愷將臉埋入到她的鬆軟的髮間,輕嗅著香氣。
林盛夏笑了笑沒有說話,此時這裡安靜的只聽到彼此間的呼吸聲,這裡的環境真的很美好,青山綠水之間沒有往日裡的恩怨,讓人忍不住的也想要停下忙碌的腳步,悠閒自在的生活。
“我們應該回去了,小黃豆還在以寧那。”林盛夏的聲音裡帶著惋惜,能夠這麼安安靜靜的跟顧澤愷單獨相處的時間不多,就算是片刻也值得人歡喜。
“住一晚再回去。”顧澤愷的手將她摟緊,任由林盛夏將她的身體重量全然的壓在自己身上,天氣有些涼,但是彼此的懷抱很溫暖。
他們的視線均是落在外面,煙雨濛濛的環境,是喧囂城市裡遍尋不到的安逸,林盛夏沒有開口反對他,或許在她的心裡也是眷戀著與他在一起的安靜生活。
“抱歉,我看到你大衣裡面的照片了。”許久,林盛夏才開口,不過片刻便感覺到身後攬著自己的男人肌肉緊繃起來。
顧澤愷沉默了很長的時間,他修長的手指撥弄著她身上套著的寬大襯衫紐扣,林盛夏的發被風撩起拂在他俊朗的臉頰上面,癢癢的。
“還記得我第一次帶你來這裡的情景嗎?”顧澤愷並沒有直接回應林盛夏那個話題,反而這樣的說著,令林盛夏有些怔愣起來,不過回憶自動的浮現腦海。
顧澤愷第一次帶自己來這裡的時候,他對她說話的聲音都像是結了霜似的,字字都透著冷,跟現在的他相比,簡直就是大相徑庭,好似兩個人似的。
“當然記得,你還跟我說這裡一共就三間臥房,後來我才知道你是騙我的!”那個時候的他處處對自己提防著,就連睡覺的時候都不讓自己離開他的視線,好像她會對他母親不利。
“我還記得,在這裡你曾經對我說過,你愛的人是蘇暖,其他的女人在你的眼裡就是垃圾!”
林盛夏側過頭看著顧澤愷的臉,語帶揶揄的開口,那個時候心口的刺疼與表面裝作不在乎的冷淡,現在回想起來,反倒像是做夢。
“那天晚上我其實沒睡,我知道你靠近我,躺在我的懷裡,我聽到了你的聲音……”顧澤愷倨傲的下巴抵住林盛夏的頭頂,他的聲音很磁性,帶著剛剛睡醒的沙啞。
林盛夏聞言心裡咯噔一下,他聽到了什麼?
你問我為什麼這麼不擇手段的嫁給你……
這是你欠我的,理應償還……
那夜,皓白的月光傾灑進房間裡來,她赤著腳走到顧澤愷的身邊,側著身子與他面對面的躺在冰涼的地板上,她虔誠的將唇隔著他的襯衫貼合在了他左胸膛的位置,淺淺烙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