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海風溫熱,溼漉漉,鷺城熱得早,春天也像是夏日。
衝浪一個多小時,斷續仰泳半小時,在日頭最盛前,顏煙上岸,完成今日的運動。
支付課費時,顏煙查了餘額,卡里還剩三萬多。
到西島後,他幾l乎沒能消費,住宿吃飯都是免費,出行也就幾l次輪渡,最大的開銷竟是給段司宇買禮物。
三萬多。
得找個有意義的途徑花光,不然就浪費了。
到更衣室洗澡換衣,清洗用具,就近找家麵館吃午飯,顏煙躺在沙灘椅,於傘下遮陽看海,慵懶吹海風。
新開的青椰味道甘甜。
海面波光粼粼,浪聲平靜閒適。
來鷺城三個月,直到此刻,顏煙才有他在度假的實感。
早晨在辛南雨面前裝作淡然,他差點耗光所有精力。
但現在,他不用裝,或是環境使然,或是運動過後精神飽滿,顏煙感到全身舒坦,意外放鬆。
原來,真當一切徹底完蛋,人生和愛情全然崩塌,顏煙反而悠閒平靜,興致漸高。
因為他已到達真正的谷底,無法再爛,無事能讓他更痛苦。
末日之前開香檳,對著颶風敬一杯,歡呼至死,大抵就是這種感受。
可惜他喝不了酒。
顏煙輕笑喟嘆,汲一口椰子水作為替代。
日暮西沉,泳衣褲也已曬乾,顏煙收好東西,揹包出發去夜店。
前日鬧出大動靜,顏煙想去道個歉,順便看是否能碰見那小孩,再給對方點些吃食。
今日營業較晚。
顏煙等待半小時,夜店才開門。
孟毅拉開門,發現他在門外,“煙先生?怎麼在這兒等,後門開著。”
“沒事,”顏煙坐到吧檯前,“一杯果汁,不用加酒。”
孟毅瞭然,“你不用付錢,五萬夠買幾l百杯果汁。”
對方主動提,顏煙尷尬輕咳,“前天抱歉,鬧出擾動。”
“沒事,我只是沒想到,你男朋友是段先生。”
“他不是我男朋友。”
“抱歉,我說錯,是前男友。”
對方是酒保,該是看過無數情愛糾葛,攢有大量經驗,一看便知。
顏煙也不說謊,直說:“這件事請你保密。”
“當然,我嘴很嚴。”
顏煙汲兩口,沒再動果汁,視線時而向後臺掃,看小孩何時出現。
“你在找什麼?”孟毅問。
“對面居民樓的小孩,她今天不來?”
“她爺爺前天走了,她在救助中心,等轉福利院或者收養。”
顏煙一怔,下意識問:“哪一個救助中心?”
“我不知道,”孟毅搖頭,“你要想找,得去街道辦那邊問。”
“謝謝。”顏煙即刻起身,往外走。
“再見。”
顏煙點頭,沒回話,出門搜尋街道辦地址,在人下班前趕到,詢問。
對方本警惕,但聽他說過小孩的特徵,又見他用證件保證,終是給了他地址。
救助中心裡不止一個兒童。
既有流浪的,已查到身份,等監護人來接,也有沒查到的,等待轉移寄養機構。
顏煙到達時,小孩換了身乾淨衣服,蹲在椅子邊,正擺弄玩具。
“您好?什麼事?”一年輕女生走近。
“我叫”
只兩個字,小孩聽見聲音,轉頭起身跑近,拿出口袋裡的本子和筆,翻到對應頁,向女生指上面的名字。
yan旁邊,畫上了烏冬麵,肉卷和西藍花。
“他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