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夥打扮的黑影拉住了對方的手臂,低聲說道:“出是都出去了,呂香主,我看有點不對。”
“怎麼不對?”
“他們半夜才出發,不嫌晚了些?”
“晚什麼?用輕功趕路,到紫氣峰不用一個小時。”
“問題也出在此地。偵察院僅有姓周的一個人前往,其他的人以千幻劍、狂丐為首,偵察三聖宮以分散我們的注意。就算他們立即趕到,那些未到過紫氣峰的人,確定襲擊的方位,豈是一時三刻工夫可以辦得到的?再分頭潛入,又得花多少時間?等他們發起襲擊,豈不是日上三竿了嗎?”
“這……對呀!”
“所以有問題,恐怕是他們的詭計。”
“你是說,他們志不在救人?”
“對的,姓周的不知在搞什麼鬼?”
“會不會是聲東擊西,志在渾天王?”
“但方向的確是紫氣峰。”
“姓周的他……”
“他第一個先走,我親眼看到他會合了千幻劍父子三人一同走的。”
“那……”
“呂香主,你快將可疑的訊息傳出,我猜想我們恐怕中了他的圈套,三位法師的安排恐怕將勞而無功。我去通知鎮上的人。要教他們嚴防意外。”
清虛院裡裡外外安靜如以往,似乎從未發生過任何該怎麼變,直至破曉時分,道人們開始早課,仍未發生意外變故。
唯一有異的是,這天晚上氣候驟變,院被大霧所籠罩,幾乎對面不見人。
而襲擊的人卻在四周裡外飄忽不定與黑霧漫天的清虛院保持安全距離,自始至終不曾接近半里之內。
天剛發白,人便都撤走了。
大隊人馬在晨光中進人茅山鎮,眼線方發現走在前面,與千幻劍和南京雙雄走在一起的紫衣人,是奎文昭而非徐飛龍。
永福客棧內一陣好忙,各處都傳出輕鬆的談笑聲。
但所有的人都絕口不談夜襲清虛院的事。
洗漱、吃東西、休息,群人再次出發,這次去的是四平山。
四平山香堂秘壇昨晚只留下幾個高手警戒,其他的人都由三法王率領,至清虛院佈下死亡陷阱。
要拿下徐飛龍,更準備一網打盡以千幻劍為首的江湖群雄,只可惜白費了一番心血,不但徐飛龍捉不住,群雄一個也沒有落網。
而當晚的半夜時分,香堂東面十來裡的山谷有了鉅變。
四平山形如其名,山頂平坦一望無涯,上面有村落、田野和樹林。
從四面伸出的山尾不是平整的,犬牙交錯的山麓線,形成錯綜複雜糾纏不清的丘陵,其間隱藏了不少山谷和與世隔絕的盆地。
登山的小道很多,這座平頂山並不寂寞。
東面共有三四條登山小道,每一條都從不同的山谷向內延伸,再蜿蜒上升,沿小山嶺脊線盤旋而上。
沿途古林參天,除了鳥獸之外很少行人。但不論走哪一條路,決不會走錯路,不上就下,簡單明瞭。
一條小道透過一處圓丘形的小山麓,開始逐漸向上延伸。而在上升處的右方,岔出一條小小的山間小道。
這條山間小道很窄小,但路面野草不多,可知是經常有人走動的重要通道。
小道延伸至一處平坦的山脊,然後向北降至下面的小山谷,谷中溪流一線,可看到
三四座茅屋,和溪兩岸的一些田地。
春天,這一帶嶺腳一片錦繡,映山紅把嶺上嶺下點綴得成了花海。花季一過,連綿風雨殘花滿地。
這就是殘花嶺了,取名的人不知是誰,反正本地的人都不知道,外面的人那就更是一無所知,大概只有取名的人心裡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