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小翠連連擺手,慌忙道:“別別別,這話豈能亂說?不妥不妥。這次就算我沒聽到,你以後一定要慎言。”
“可你也覺得不對勁!”
楊迷糊索性把話挑明瞭,“你一直憋在心裡,不敢輕露半句。南京之事,是你在善後,知道的肯定比我多。你盡力為老楊頭掩蓋和推卸責任,恐怕跟我娘有關吧?”
小翠十分尷尬,過了好一會兒,才回應:“自古‘子不嫌母醜,母不嫌家貧’,我夾在中間,以疏間親,你讓我怎麼開口?”
楊迷糊緊咬腮幫子,眼中閃爍著堅定而又森冷的光芒,緩緩道:
“既然如此,那就我說你聽!
子墨是不是我同父同母的弟弟,存疑。我娘夥同老楊頭毒殺曹老三,存疑。她不情不願前往蘇州,存疑。
其他暫且不論,單憑這三點,就讓我無法信任她。否則,先例一開,有一就有二,有三,我會習慣性放過對我們不利的人,從而埋下隱患,將我,將你們都置於危險之中。”
他頓了下,接著說:
“我現在多少能理解點方筱雅,當初她為何毫不猶豫交出她母親的畫像,為何要大義滅親了。因為放過一個壞人,將傷害更多好人。
小翠,話已說到這個田地,你不必再有任何顧慮,務必調查清楚。
當然,我娘沒問題,自然再好不過,但她若有問題,絕不可姑息。我猜,你們想盡辦法留老楊頭一命,應該也是跟我娘有關吧?
今天,我不想把話說死,但你必須一查到底。先不說你我,一想起好兒和安安,將處在危險之中,我毛骨悚然。
讓狗子轉告青竹,寧可隱姓埋名,人活著就好,青竹聽得懂。”
楊迷糊長長吐了口濁氣,語氣平緩了不少,“此事就這樣,我們該幹嘛幹嘛。切記,絕不可讓小桃知曉。”
說完,他揮了揮手,大步流星而去。
可他不知道的是,紫鳶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
“小翠,看來,一切都瞞不過二哥。上次他讓乾孃和子墨去蘇州,便起了疑心。”
“但我們也沒確鑿的證據,此事極難辦,畢竟是楊子哥他娘。”小翠十分為難。
紫鳶卻不以為然,“二哥雖狐疑,但他的直覺,許多都成了事實。我們不能掉以輕心,萬一成真,腸子悔青也不贖萬一。既然二哥下了決心,我們就辦。”
她目光堅定的看向小翠,繼續道:“我們要相信二哥的判斷,此事雖然很難,但你我齊心,一定能查出真相。”
小翠雙手一合,“行,此事你就裝作一無所知,讓我來處理。話說,你娘去尋楊子哥,是不是你慫恿的?”
紫鳶撇撇嘴,“說的絕大部分是實情,只有個別話,稍微添了點油,加了點醋。我主要是想看看,二哥心裡是否有疑慮。說實話,不試不知道,一試嚇一大跳。”
小翠又問:“你覺得你娘有沒有問題?她會不會是順勢而為?反正有你在前面頂著,她不怕。”
紫鳶搖搖頭,“我不曉得。二哥話裡話外,確實對我爹我娘不大信任。起初我還有些生氣,但仔細一想,二哥又是為了誰呢?如只是為他自個兒,他大可一走了之,或快而除之,又何必疑神疑鬼?”
小翠微微一笑:“小桃曾說過,你是他在這個世上最信任的人,千萬別辜負了。以後遇事,不要再跟他耍性子,做個乖乖女,他一定非常高興。”
紫鳶嘻嘻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你可不知道,我今天故意扮淑女樣,二哥可不適應啦。他心裡不知打鼓多少次,疑我又在使壞。
我若性情大變,二哥反而會不習慣。再說,這也是我和他相處的方式,變了就不是我了。”
小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