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迷糊挎著女式手提包,風擺楊柳似的上了悅來客棧二樓。
他推門走進西湖包廂,裡面空無一人。紫鳶搞什麼鬼?還是施一山沒到?
他攔住一位店小二,“這包廂的客人還沒到?”
店小二奇怪的打量他一眼,“這個包廂沒人預定吶,姑娘是不是找錯包廂了?”
“哦,可能是我記錯了。那有沒有名字相似的包廂?”楊迷糊甜甜一笑。
“有個叫西子湖的,倒有一位先生在。”店小二邊說,邊指了指走廊盡頭的一間房。
“謝謝儂。”他從手提包裡掏出一塊錢,遞給店小二,“帶我去。”
店小二喜笑顏開,側身在前面帶路。
店小二敲了幾下門,推開後,笑道:“姑娘,裡邊請。”
楊迷糊扭著腰肢走了進去,不禁一愣,施一山根本沒有任何化妝假扮,乃本色出現。
這個小丫頭片子,回去好好收拾一番!
施一山扶扶厚厚的眼鏡,斯斯文文的問道:“姑娘,你是不是走錯了門?”
“哦,沒錯的呀!我找的就是施先生您啦。”楊迷糊順勢嗲聲嗲氣的說道。
“你認識我?”施一山訝然。
“認識,大名鼎鼎的施一山,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聽說您是國學大師,精通算命之術,特來請教。”楊迷糊起了調笑之心。
施一山扶扶眼鏡,打量她幾眼,“呵呵,我看姑娘女生男相,北人南相,本來陽氣不足,又何必陰氣相加,自傷氣運。”
聞言,楊迷糊心中一動,施一山真會看相?他自信,他男扮女裝沒有破綻,施一山是在訛自己?
“咯咯,本姑娘生得也不差,施先生何出此言?”
“心不正,眸子眊焉。你這渾濁之眼,看似迷離誘人,但心生殺氣可掩不住。紫鳶那丫頭蒙哄你的吧?”施一山直接揭穿他的真面目。
“施先生果然高明。你是一眼看穿,還是看了幾眼?”楊迷糊笑道。
“咱倆不聊這個,你找我何事?”施一山扶扶眼鏡,又向上推了推。
“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施先生說紫鳶的腎虛,乃創傷性疾病,要心病心醫,我是藥方還是藥引子?”楊迷糊正色道。
“你找我就為這事?難得難得,怪不得小桃看好你。知道小桃怎麼評價你我的嗎?”施先生詭秘一笑。
見楊迷糊眼睛一亮,施一山又扶了扶眼鏡,“小桃說,我太窮,養不活一大家子人。而你呃,有點小錢,但惡中有善。”
楊迷糊起身續茶,口中卻道:“她怎麼評價七哥的?”
施一山愣了愣,才道:“小桃眼中的七哥,殺伐果斷,但手段骯髒。所以小桃選擇了你。”
楊迷糊拿過手提包,放在大腿上,左手從包裡拿出一張餐巾紙,擦了擦嘴,才謙遜道:
“多謝施先生的誇獎,小桃的欣賞。我們迴歸正題,紫鳶的病怎麼治,施先生可有辦法?”
施一山思忖片刻,含糊道:“嗯……沒有太好的辦法。至於你是藥方或藥引子,我想,你當藥引子會好些。”
“施先生能說說原因嗎?紫鳶的毛病又是怎麼得的?”他邊說,右手又伸進手提包裡。
“現在的小孩從小營養不良,受點驚嚇,尿床是通病,所以難治。至於藥引子嘛,就是引導疏導她,讓她心裡定下來。”施一山說著,又扶了扶眼鏡。
“為何我能當藥引子?”楊迷糊追問。
施一山下意識抬手,又放了下來,“因為她信你,你說的話她聽得進去……”
楊迷糊忽然關心的問道:“施先生,你是不是有點頭暈,昨晚沒休息好嗎?”
施一山搖了搖頭,“沒有啊,你為何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