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歸氣,覺還是要睡的。楊迷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
可能是氣過了頭,他的大腦變得異常清醒,死活無法入眠。
記憶中,這種長時間難以入睡的情況,極為少見。
小時候打獵,長大後殺人,無論環境多麼惡劣,身心多麼疲憊,他幾乎能很快進入夢鄉。或深睡,或淺睡,幾乎沾上枕頭就著。
這不正常!
楊迷糊“呼”的坐起,難不成,是降頭術的緣故?他在無意識中,與之抗衡,導致神經處於半興奮半壓抑的狀態?
想到這,他心念一動。既然猜到降頭術有一定的有效範圍,何不以自我感受為線索,去追蹤南洋巫士?
說幹就幹,楊迷糊翻身下床,從床底下拖出魯班箱。他熟練開啟箱子,迅速組裝好土槍,包括消音器和瞄準鏡。
然而,在下一刻,他又猶豫了。
這樣貿然行動,會不會像飛蛾撲火一樣,自尋死路?或許會給髒老頭他們添麻煩,甚至幫倒忙?
楊迷糊心中糾結萬分,一時拿不定主意。
但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他仍決定出去走走。理由是:
反正橫豎睡不著,與其在這胡思亂想、杞人憂天,還不如出去探探情況。
就算不小心闖入南洋巫士的降頭範圍,只要自己保持警惕,小心行事,發現不對立刻撤退,問題應該不太大。
楊迷糊從後門竄出,越過籬笆,漫無目的穿行在大街小巷,屋前屋後、樓頂街面。
兩個小時後,也許是夜深人靜,也許是疲憊,睡意陣陣襲來,即便深冬的寒風也吹不走。
他不敢停留,時不時輕咬舌尖,狠掐十根手指的十二個'井關穴',盡力清除睡意,保持清醒。
此時的他,驚訝的發現,自己正站在海軍俱樂部附近。鬼使神差般的,怎麼來到此處?
忽然間,不遠處,傳來鷓鴣鳥咕咕的三次鳴叫聲,在寂靜寒冷的夜晚,顯得格外清亮。
楊迷糊心中一喜,是紫鳶!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一個小巧玲瓏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身旁。
只見紫鳶全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張可愛的小臉蛋,活脫脫像一個精緻的布娃娃。
她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奇的問道:“二哥,你夢遊啊?怎麼尋到這裡的?”
楊迷糊打趣道:“呵呵,裹得跟個粽子一樣,醜死啦!”
紫鳶不滿的哼了一聲,“暖和就好,管它美醜!問你呢,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
楊迷糊得意一甩頭,故作神秘的說道:“嘿嘿,本公子掐指一算,自然就知道咯!南洋巫士是不是在俱樂部裡?”
紫鳶愣了下,隨即點頭道:“髒老頭說,八九不離十,但不知具體在哪個房間。”
楊迷糊突兀道:“栓子呢?”
紫鳶眨巴眨巴大眼睛,楊迷糊連忙擺擺手,“不想說實話也行,別用謊話騙人。”
紫鳶氣得一跺腳,好巧不巧踩在他的腳尖上。
楊迷糊頓時疼得在原地打轉轉,邊轉邊低聲抱怨道:
“你有病吶!這大冷天的,腳趾頭本就凍僵了,你這一腳踩下去,腳趾頭怕是要壞死”
紫鳶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嘴角微微上揚,“怎麼樣,瞌睡蟲跑了沒?現在不犯困了?”
聞言,楊迷糊下意識點點頭。
紫鳶吩咐道:“那好,你悄悄潛入俱樂部。記住,一旦有犯困的感覺,就立刻打手勢給我。令你愈睏倦的地方,很可能就是南洋巫士的所在。到時,我們再發動突襲。”
楊迷糊揉著被踩痛的腳尖,沒好氣的回道:“那也用不著這麼狠吶,非得踩我腳尖!”
紫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