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迷糊白驚出了一身冷汗。
過了一會,來人小心翼翼探出頭,左右張望一番,輕輕合上窗戶。接著,裡間亮起了昏暗的燈光。
楊迷糊靜靜等待,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樓內依舊很安靜,除了細微的滋滋聲,時不時傳入耳中。
楊迷糊與栓子會合。
"來人獨自一人?身後有沒有尾巴?"楊迷糊壓低聲音。
栓子用手指指某個方向,"那人應該是同夥,負責放哨。"
楊迷糊輕皺眉頭,"你待會跟蹤放哨的傢伙,我和紫鳶跟蹤樓上的人。我總感覺吧,兩人不是一夥的。"
一刻鐘後,樓上的人出來了,鎖好門,沿著小巷子,來到大街,然後東拐西拐,最後進入陸軍俱樂部。
不久,他再次走出俱樂部,徑直回了特高課的'老巢'——一座三層大樓。
樓上的一個房間亮起燈,裡面又進去一個人影。楊迷糊打了個手勢,示意紫鳶撤離。
三人在山喬屋會合。
紫鳶憑藉記憶,寫出一長串摩斯碼。
楊迷糊將紙翻來覆去看了又看,但毫無頭緒,最後無奈嘆了口氣:
"看來,如果沒有譯碼本,這張紙就是一張廢紙。"
紫鳶眼睛突然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找方筱雅!她記憶力驚人,她若接觸過類似的密碼,這個問題或許能迎刃而解。"
楊迷糊無奈的點點頭,死馬權當作活馬醫吧。他轉頭又問:"對了,樓上的人只接收電報,沒傳送電報?"
紫鳶點點頭,楊迷糊又把目光轉向栓子。
後者這才開口:"兩人是一夥的,只不過我跟蹤的那個人,比你倆跟蹤的,早幾分鐘進入特高課。"
楊迷糊沉思片刻,"這樣也好。兩手準備,栓子繼續跟蹤你的人,若方筱雅破解不了密碼,你就抓住此人審問。"
栓子有些疑惑不解:"這樣做,豈不打草驚蛇?"
楊迷糊就笑,"有時候,打草驚蛇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若樓上的人,在此情況下,仍冒險去接收電報,那說明事態緊急,刻不容緩。這也是一種變相的資訊。"
紫鳶卻問道:“二哥,我有個問題沒想明白,特高課的人,為嘛跑到外面去收發報,豈不畫蛇添足,多此一舉?”
楊迷糊嘴角微微上揚,戲謔道:“你心裡也有小秘密吧?”
紫鳶愣了下,旋即回道:“當然有呀,誰的心裡沒點小秘密!”
“同理。特高課的人為掩人耳目,這樣做,也在情理之中。”楊迷糊似笑非笑。
“同理個鬼……哎呀,二哥,你是說,特高課裡,有內鬼?”紫鳶咋咋呼呼。
“有沒有內鬼我不知道,但他們這麼做,肯定是想掩飾什麼……”
說著,楊迷糊眼睛突然一亮,興奮的搓搓手,“紫鳶,你現在去找方筱雅,如覺得短時間內,無法破解電報,就讓她原封不動把電報發出去,設法讓特高課和情報課截獲。”
紫鳶反應極快,“情報洩露,延安方面必定會調整見面的時間和地點。這樣一來,特高課就會焦急,急中出錯,好!”
但她立馬又意識到另一個問題:“萬一這份情報是真的,怎麼辦?豈不自亂陣腳?”
楊迷糊顯得很淡定,“施先生是老江湖,經驗豐富得很。而且他佔據主動,沒什麼好擔心的。我就不相信,延安只准備了一套方案。”
紫鳶溜了出去。
楊迷糊看向栓子,“你現在就去擊斃那人,造成混亂。”
栓子訝然,“你這主意咋像七月的天氣,說變就變呢?”
楊迷糊笑罵道:“滾蛋。我們不能老是被動,佔據一下主動不香嗎?”
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