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鳶,待會我摸近對方,引對方開槍。你見到火舌,就連開兩槍。記住,第一槍打在火舌處,第二槍打在第一槍右側的半個身位處。”
紫鳶提出質疑,“萬一對方開槍後,向右側翻轉呢,豈不打空?”
為增強紫鳶的信心,楊迷糊耐心解說,“日本人做事刻板,講程式規範。因左翻轉的弧度小,頭能立馬下垂,死傷率小,他們在訓練時,嚴禁右翻轉,習慣成自然。明白了?”
紫鳶點頭,又問道:“開槍後,我右翻轉,可以嗎?”
“但要快,最好是鬆手,不要管槍,防止誤觸扳機走火,暴露你的位置!你靈活掌握,琢磨一下。我去了!”
“二哥,小心點,別死了!”紫鳶的聲音有些哽咽。
“死不了的,小心身後……”楊迷糊邊爬,邊沒好氣的輕聲道。
楊迷糊之所以堅持打掉前面的對手,是因為他不知道小鎮裡,會有什麼人在等著自己。
如果前後的人是一夥的,反正已成前後夾擊,不如端掉前面的對手,開闢一條生路。
因此,雖然時間很緊,但他不能急。一急,可能連一線生機都沒了。
他唯一希望的是,後面的人即便是針對自己的,反應也不要那麼快,給他一刻鐘時間就好。
現在時間已過去六七分鐘,剩下的八九分鐘是黃金時間。
剛才對方若不開槍,他和紫鳶只能往回跑,回小鎮再找生機。
既然現在已端掉對方一個人,他有信心,也想賭一把,再打掉另一個人。
雖然有夜色遮掩,但月色清亮,在他摸近對方的過程中,必然十分兇險。
他至少得抵近對方一百五十米。不然,手槍準頭極低,殺傷力極小,對方一眼就能看穿他的意圖。
約六分鐘後,他才爬近了一百米,最後的五十米是關鍵,而且前面是一片光禿禿的沙礫地,只有四五棵不大的樹。
他決定冒險,賭對方的稍微遲疑和驚愣,也賭自己的計算和運氣。
開槍的同時,他躬身一躍而起,呈之字型,左右騰挪,疾步向前。
十幾息之後,他半側身抵在一棵樹幹後。
奶奶個腿!對方沒有上當,仍不開槍。
按生死搭檔的規矩,對方肯定還在。那就只有三種可能,怕紫鳶的冷槍,對方角度不好,引誘自己深入。
他又呈之字型,向前冒進,但仍沒有火舌吐出。
壞了,剛才的判斷不對,對方應該往後縮了至少二百米。
但願紫鳶足夠機靈,能隨機應變,不然距離五百米開外,紫鳶根本打不中。
楊迷糊沒轍了,只好匍匐在一個沙礫凸起處的後面,靜靜等候紫鳶的反應。
一分多鐘過去,他仍沒聽到後方有什麼聲音傳來。
他不信,他剛才的一番操作,紫鳶會毫無反應。除非……
他不願想下去,不能過於悲觀。見自己陷入絕境,以紫鳶的秉性,她不可能沒有動作。
楊迷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右耳朵貼地,左耳根高頻率的抽搐。終於,他聽到右後方有細微的悉悉索索的聲音。
他長噓一口氣,紫鳶的輕功好,縮骨功神奇,以自己的聽力,居然差點沒聽出來。
早知如此,就該讓紫鳶突前的!自己過多考慮突前的危險了。
一分鐘後,四道輕輕的鷓鴣鳥的叫聲傳來。紫鳶找好了伏擊位置!
但願對方聽力沒自己好,辨別不出紫鳶的具體所在,最好以為真是鳥叫聲。
楊迷糊突然一個躬身,朝左側竄去,躲在一棵樹下。
一息之後,他又朝右側騰躍,一個翻滾起身,又朝左前方躍撲,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