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難以置信,法蘭西的王儲居然如此平易近人,與那些貴族大有不同。”羅謝爾?費爾奈慢慢將前傾的身子收了回去,而後退了兩步並單膝跪下,用著崇敬的語氣說,“非常抱歉,我親愛的殿下。請恕我的無禮行為。”
“他曾經遊歷過法蘭西各地和奧地利、不列顛,所見過的貴族雖不多,可是卻沒有太多好印象。”伏爾泰接著他的話解釋了一番。
“我明白了。”路易點了點頭,對單膝跪在地上的羅謝爾說,“請起來吧!我很喜歡你的樸質無華,在我的眼裡,你比那些虛偽的貴族要高尚許多。所以你不必為你剛才無錯的言行請求饒恕,你沒有錯誤。”
“非常感謝您,我的殿下。”羅謝爾說著便起來了。
其實道歉或請求饒恕,他也沒有必要單膝跪地。跪下在歐洲是十分高階的禮節,通常只在教堂祈禱之時才會行這個禮。他那單膝跪地的行為,雖然顯得不懂禮儀,但也可見伏爾泰並沒有說謊,他確實什麼也不懂。不過,透過他的單膝跪地,路易看得出來自己在他心中是一個什麼樣的地位。恐怕那出於欣賞所展現出來的平易近人和大度,已經征服了面前這個年輕的心靈。
“可以讓他坐下嗎,殿下?”伏爾泰問。
“當然。”路易點了點頭。反正多了一張椅子,而且這裡不多不少恰好三張椅子,顯然是早有所安排的。況且路易也不介意和這個地位低下但樸實的“農民”同坐在一張桌子前,他雖然習慣了貴族的身份,可並沒有太濃重的階級歧視。
只見這個羅謝爾?費爾奈,年紀恐怕只有二十三四歲,有著黑棕sè的頭髮和黑sè的瞳孔,身高雖然至少有一米八以上,可身材消瘦,甚至比普通的農家人更為瘦弱,但這反而更能夠透露出他身上的書生氣。
在羅謝爾?費爾奈坐下後,路易便直入主題,問:“聽說那份關於洛林和阿爾薩斯的報告是你寫的?”
“是……是的。”羅謝爾顯得很緊張,口齒不清地說,“幾個月前剛剛從那裡遊歷回來,恰好老師提出讓我寫一份關於那個地方的報告,就憑著記憶寫了出來。”
“是在巴黎的朋友告訴我你成為洛林、阿爾薩斯主人的時候要求他寫的。”伏爾泰補充了一句。
“這樣的話不是連半個月都沒有嗎?”路易驚訝了,從王祖父定下決定,到報告發表,中間只隔了半個月,但若是扣除運送和印刷的時間,恐怕只有幾天的時間來寫。真是這樣的話,那麼羅謝爾?費爾奈就不是人才,而是天才了。
“我用了三天的時間,一共修改了三次才完成。”羅謝爾謙虛地說。
“這已經很了不起了。你僅僅憑藉幾個月前的記憶,就能夠寫的這麼詳盡,這很不容易。”
“謝謝您的誇獎,殿下。”
“你的能力值得獲得我的誇讚。”路易興奮地問,“你既然將洛林和阿爾薩斯的問題看得那麼透徹,恐怕應該已經想到了解決問題的方法吧!”
只見羅謝爾點了點頭。
“可以說一下嗎?”
“當然可以,殿下。”羅謝爾咬著字根說,“正如報告中所寫的那樣,洛林和阿爾薩斯是各有各的問題。它們共有的問題就是貴族、教會和平民的矛盾以及官員的貪腐和行政的低效率,而阿爾薩斯還有些特殊,那就是因為貴族、教會和平民的矛盾而引發出來了當地德語新教平民的分離傾向,但是,只要的問題還是在貴族、教會對平民的壓迫上。”
“這些是根本問題,但也是解決難度最大的。因為若是要動手,那麼勢必會得罪貴族和教會階級。洛林和阿爾薩斯的貴族、教會勢力雖然不強,可是他們和巴黎的權貴、教會都有著聯絡,這兩個地區雖然歸屬了殿下來管理,可是名義上還是法蘭西的國土,若是因此而招致了巴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