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週大亨利離開時說的話,路易一直記憶猶新,他總覺得大亨利應該知道些什麼,但是卻並不清楚大亨利為什麼會知道。
路易收起劍,慢慢走到小亨利身旁,說道:“亨利,誠實地告訴我,你的父親是不是知道什麼,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小亨利恭敬地說道:“殿下,雖然這些事我不應該對您說,但如果您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和你說。不過,請您千萬不能告訴我的父親。”
路易從小亨利的目光中看出了恐懼。他能夠理解,因為在前世,他最懼怕的人就是父親,他能夠體會這種與生俱來的恐懼感。
路易點點頭,向小亨利承諾道:“放心吧!我的朋友,我不會告訴你的父親,我被保守這個秘密。”
有了路易的保證,小亨利才放心地說道:“那位蓬帕杜夫人的名聲並不好,至少在舊有的貴族圈中,她的名聲壞極了。”
“這很正常,沒什麼奇怪的。”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夫人的身份確實有些尷尬。在這個開放的年代,夫人便是那些合法存在,卻又無法看見陽光的人。
“不,”小亨利極為認真地說道,“如果蓬帕杜夫人僅滿足於她應該待著的位置,那所有人都不會如此討厭她,只會無視她的存在,既不巴結她,也不去與她最對,更不會有人去詆譭她。但凡貴族在外面都有著女人和私生子,他們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而且是男人與生俱來的權利,他們不會在意。可是,蓬帕杜夫人過了她不應該逾越的紅線,她干涉了政治,這才是人們討厭她的原因。”
“你是說她干政了?”
路易腦筋一動,立即聯想起了“紅顏禍水”一詞。
小亨利點了點,但路易卻又有了其他的想法。
雖然只是接觸了一次,可蓬帕杜夫人表現出的智慧卻令路易相信,她是一個睿智的紅顏,而非是紅顏禍水。人們可能只是嫉妒她,嫉妒她得到了他們想要卻無法得到的東西。誹謗、詆譭,永遠是政治不可缺少的愛人,在政治中心,絕對不會缺少這些。
路易對小亨利說道:“但我不懂,我對她感興趣以及和她接觸,這和你的父親有什麼關係?”
小亨利放低了聲音,輕聲說道:“我的父親並不喜歡蓬帕杜夫人,特別是當他聽說蓬帕杜夫人用眉線筆在發給前線的指揮官的作戰地圖上標記時,他怒不可遏。你知道的,我的父親渴望上戰場立功,他熱愛軍隊,他不能容忍蓬帕杜夫人在軍事上指手畫腳。”
“這是他討厭蓬帕杜夫人的理由?”路易問道。
“是的。”小亨利說道,“但也僅是如此,我的父親對政治毫無興趣,所以除了這件事,他並不在乎蓬帕杜夫人做了什麼。”
小亨利謹慎地說道:“你知道嗎?蓬帕杜夫人開設了一個沙龍,裡面的嘉賓都是些社會輿論領袖,以及一下希望改革的人。蓬帕杜夫人常常將這些人中的優秀者引薦給國王陛下,雖然他們中的很多人只能謀得一個小官職,但卻也因此令蓬帕杜夫人得罪了舊貴族們。我的父親之所以會覺察你和蓬帕杜夫人的關係,就是因為你在受傷的時候叫來了巴斯特教授。他是蓬帕杜夫人沙龍中的常客。”
“原來如此。”路易感嘆一聲,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蓬帕杜夫人身邊會有像老神棍這樣的聰明者,原來是聰明人與聰明人的聰明聯盟。
路易又問道:“那你知道反對蓬帕杜夫人的有哪些人嗎?具體是哪些貴族?”
只見小亨利猶豫了一下,說道:“除開國王陛下,王后陛下的反應不能確定,王太子殿下雖沒有當面反對,卻似乎在私下裡有過不滿之言,而且他身邊也都是一些不滿蓬帕杜夫人的人。宮廷中,對蓬帕杜夫人不滿最大,表現也最直接的,應該是國王陛下的女兒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