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眼看著鹿氏的背影,顧氏的臉色鐵青,朝屋外窗沿下面的罈子一努嘴,沒好氣的回答道:“哪一齣,銀子那一出。”
顧氏這個屋子是北屋,正是最冷的天兒,屋外窗沿下面常年不見太陽,臘月間落在罈子上的雪,到現在還沒化,在那罈子上清楚可以看到四個手指頭印。
冷冷的哼一聲,顧氏咬牙切齒的說:“看看,聽了有一會兒了吧。”
不用說,那一定是自己娘倆兒的笑聲太大了招來了偷聽的,自己賺錢的事情被鹿氏知道了。
如果是其他人樂樂可不怕,武的有阿信在,文的,只要自己不開口,那做蠔油的方子她怎麼也偷不走,更不要說三少爺還有個專銷的權利呢。
可是有顧氏在,萬一她拿自己的孃親威脅自己,該怎麼回應,樂樂緊張的抓住顧氏的袖子,“那怎麼辦?”
嘴角一撇,顧氏拍拍樂樂的手,“沒事。”
正要進屋,樂樂看到阿信往屋後茅房那邊走去,跟顧氏打了個招呼,跟在阿信身後走到房後。
和阿信分開後,樂樂獨自往姥姥姥爺的屋子走去,一拐彎,正好碰上手裡拎著茶壺的茶花。
看到樂樂,茶花遠遠的就跑了過來,開口第一句話便是,“囡囡姐最近日子過的挺舒心吧,看起來胖了不老少。”噎得樂樂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還不老少,有那麼多嗎?偷偷的摸摸腰,雖然還是肉肉的,可是似乎沒胖太多吧,用得著說話這麼損嗎?這個死丫頭還真是掌握了被譽為“打人打臉、罵人掀短”的罵戰絕秘技巧。
有些尷尬,樂樂臉有些發燒,點點頭,胡亂應付道:“還好吧。”
茶花得意的看為樂樂,一把摟住想要早些進屋的樂樂,放慢腳步,笑著說:“姐夫看著可真醜,囡囡姐會不會晚上不敢睡覺。”一副很替樂樂為難的樣子。
阿信真的很醜嗎?樂樂不明白是自己的審美太過怪異,還是大家都被那道疤嚇住,而不敢仔細打量他的臉。
在樂樂看來,沒人敢打包票說阿信一定比三少爺那隻孔雀美,至少他的五官很漂亮,特別是鼻子和下巴,簡直是太有型了。
樂樂也放慢腳步,認真的說道:“不會呀,我覺得他長得挺好看的。”
茶花瞪大了眼睛,詫異的看著樂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看?”
不想阿信被人誤解,更不想讓別人看到阿信的優點,給自己惹來麻煩,樂樂想了想,笑著說道:“嗯,跟他在一起感覺特別安全。”
“呵呵呵呵。”茶花乾笑幾聲,諷刺道:“是挺有安全感的,囡囡姐姐家一定挺乾淨的,什麼鬼呀怪呀的,都沒有。”
自己帶阿信過來,是給孃親看的,是給姥姥姥爺看的,是讓大家都放心的,可不是給茶花這種無聊女人八卦的。
見樂樂板起臉,加快腳步往屋裡去,茶花偷偷一笑,也急走幾步,拉著她的手,問道:“囡囡姐你怎麼還插了一個木簪?”
伸手扶了一下發間的梅花簪,臉上浮起一抹幸福的笑臉,低聲道:“嗯,這是你姐夫親手做的。”
撇撇嘴,再親手做,那也是木頭的,要是個金的嘛,還值得一說,“是嗎,給我看看。”說罷伸手就要去拿。
這個茶花真討厭,樂樂將髮簪往頭髮間再插了插,不滿的皺皺眉頭,瞥了眼茶花手中的茶壺,說道:“進屋吧,再在外面晃,茶就涼了。”
進了屋,將茶壺放下,茶花坐到鹿氏身邊,指著樂樂的頭髮說道:“娘,你看囡囡姐頭上那個簪子,木頭的,囡囡姐說是姐夫給做的。”
眾人的眼睛都看向樂樂的頭髮,樂樂頭上插了兩隻簪子,一隻阿信親手做的梅花簪,另一隻就是他初一送的那隻金簪。
大家的眼神都落在那隻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