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的夫家姓樊。
她的小孫子,名叫樊競輝。
小孩子往往都比較敏感,對於周圍的人和環境有著更敏銳的感知。
誰真心待他好,是能夠感受得到的。
儘管祖孫倆不常見面,小輝對見面次數不多的奶奶仍然親近。
最起碼他知道。
奶奶每次偷偷去看他,都會帶著好吃的還有玩具。
他怯生生縮在王姨的懷裡,一雙烏黑的大眼睛望向唐瑞和沈琬歆。
漂亮阿姨他見過。
這個叔叔,很陌生。
一向活潑的小孫子被病痛折騰得哼哼唧唧,王姨的心都要碎了。
沈琬歆聯絡醫生,想要間單人病房。
這是一家公立醫院,有單間但是不多。
說了半天好話再加了一點錢,總算拿下了一間。
醫生承諾他會想辦法讓孩子入睡,可即便如此王姨也得徹夜守著。
住在多人病房容易影響別的病人。
有個單間,照顧小孩之餘也有地方能夠休息。
“王姨,我們先回去了…”就算留下來,兩人也幫不上什麼忙。
孩子只跟奶奶親。
他們兩個,跟陌生人沒區別。
“我們明天早上再來看您。”唐瑞道:“至於孩子媽媽,您不用擔心。”
“交給我來處理就好。”
“這…”王姨看了懷裡的小輝一眼,不想在他面前提起剛才的事。
“好,有勞姑爺費心了!”
“哪兒的話?”唐瑞笑著擺擺手,與沈琬歆前後腳走出病房。
回到車上。
沈琬歆才問:“你打算怎麼辦?”
正在發動汽車的唐瑞望向她,回道:“她今天走了,明天還會來。”
“以後也會一直趴在王姨身上,吸她老人家的血。”
“乾脆一了百了…”唐瑞笑道:“想個法子,讓王姨對她死心。”
劉惠敢這麼不要臉,都是慣出來的。
她篤定王姨會出於愧疚,盡力補償她們娘倆。
於是她有恃無恐,吸血吸得理所當然,完全不會感到不好意思。
“對她死心?”沈琬歆蹙眉:“你還不夠了解王姨,她心太軟了!”
她之前也想過插手,將王姨從泥潭中拉出來。
但每到關鍵時刻都是王姨那邊掉了鏈子,使得一直未能成事。
唐瑞沒有正面回應她的質疑。
他駕車開出停車場,打著方向盤彎到大路上。
“你剛才有沒有聞到劉惠身上的氣味?”他轉過頭,笑著問道。
沈琬歆愣了一下。
劉惠身上帶著很濃的酒氣。
酒氣與她身上的香水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味道,混在了一起。
氣味很怪。
聞著都感覺腦袋發暈。
“除了酒氣,她身上還有煙味…”唐瑞道:“是男士香菸的氣味。”
沈琬歆一臉詫異:“不都是煙味,有什麼不同?”
唐瑞邊開車邊笑著解釋道:“不同在於,女士香菸大多帶有水果味…”
“清淡,回甜。”
“男士香菸是菸草的自然本香,煙味更加濃烈而且氣味彌久。”
他的解釋,讓沈琬歆驚訝不已。
這男人生了個什麼鼻子?這麼細緻的氣味他都能分辨出來?!
“劉惠本身是不抽菸,或者少抽的。”唐瑞接著道:“菸草中的化學物質會加速面板老化,同時唇色變深…”
“你剛才也見到了。”
“她每隔幾秒鐘就會捋一下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