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少個陪著說話的人,咱們來打一個賭,你拿著我的薦書去參加下個月初的選拔,若是選上,你便安心在玄音閣學習音律,若是落選,便到我府上來做個門客,陪伴麗姬。怎麼樣,可敢賭麼?”
杜元樸這半天被排斥在外,插不進話,不禁暗暗著急。
李承運所說的這個賭,完全超出了眾人事先的預想,文笙去參加選拔,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了,不敢說就一定會被選上,到時贏了還好,一旦落選,那今日這張薦書豈不是變成了賣身契?
萬萬不可,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文笙一時沉默未語,她也在掂量著這件事的得失利弊。
不答應李承運,薦書拿不到,有鳳嵩川作梗,參加玄音閣收徒選拔無望,若是答應李承運,萬一失利,便需屈身李承運的手下做個小小門客……
可若是不參加玄音閣的收徒選拔,她還有什麼辦法救師父和戚琴?
兩相比較,她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話說回來,只要那選拔是公平的,她自當奮力爭取,怎麼可能落於人後。
文笙長長吁了口氣,問李承運道:“國公爺,此乃是君子約定麼?”
李承運怔了一怔,隨即長聲笑道:“是。你放心,本國公既給你出了薦書,自也盼著你進入玄音閣,從此飛黃騰達,這樣才不失我的面子。絕不會動用權勢,去影響選拔的結果。”
文笙這個時候還能如此冷靜而慎重,叫他更是另眼相看。
他已經猜到這小姑娘會給自己什麼答案了。
果然,文笙聽了李承運這話顯得如釋重負,痛快地道:“那好,國公爺,咱們一言為定。”
李承運哈哈一笑,笑聲爽朗:“好。麗姬,你去把薦書拿給她。你和杜先生可都在場聽到了,正好可以做個見證。”
麗姬似笑非笑嗔了他一眼,轉身進了屋去。
停了停,她手裡拿著早就寫好了的薦書出來,遞給了文笙。
寫薦書所用的桑皮紙厚薄適中,背面黃粉加蠟,灑以金片,正面右下角蓋有陽文“建昭年玉版箋”的朱印。
一看便是內府所制。
與這張出身高貴,普通人根本見都見不到的紙相比,李承運的薦書寫得到是平平無奇,只有乾巴巴的兩句話。
這個大家應該都差不多,能如此最好。
文笙仔細看了看,小心將這張“賣身契”收好了。
李承運便同麗姬說自己還有別的事,交待杜元樸和文笙陪著麗姬說會話,這才帶著笑意離開了院子。
李承運一走,便有小丫鬟過來,畢恭畢敬地問麗姬有什麼吩咐,麗姬揮了揮手,叫她趕緊帶著人把樹上的鳥籠子全都摘下來拿走,小丫鬟帶著笑應了。
麗姬又命人就在院子裡擺上桌椅,上了一桌子茶果點心,請文笙和杜元樸落座。
這一看就是要長談的架勢。
文笙和杜元樸坐下來,麗姬拿出了那幅畫,聽杜元樸回憶他當年陪著紀南棠在含茲的見聞。
等文笙和杜元樸走出國公府,已是天將中午,兩人回了平安胡同,和李曹把這結果說了說。
相較李杜兩人憂心忡忡,文笙到是挺想得開,還安慰兩人道:“放心吧,就算真不成,也不過做做門客,又不是真的賣身為奴。到時說動了李承運去跟二皇子把人要出來,殊途同歸也沒什麼不好。”
話雖這樣說,那兩個人都知道文笙的脾氣,知道她不過是說好聽的來寬慰自己。
李曹道:“還有剛好十天的時間,你什麼也別做,什麼也別想,就專心備考,我和元樸四處走走,看看能不能打聽到什麼內部的訊息。”
文笙笑了笑:“兩位對我總要有些信心啊,只要這選拔尚算公平,我自信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