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允祿忽地翻過身來與她正面相對,眼神異常陰沉冷酷。“那是給田文鏡的懲罰!”
“呃?”滿兒愣了一下,“懲罰?什麼懲……啊!”恍然大悟。
允祿向來不管閒事,田文鏡官作得再爛也與他無關,百姓就算死得一乾二淨他也不痛不癢,但田文鏡竟敢讓她跪著說話,未了還下令衙役掌她的嘴,這才是罪大惡極,萬死不足以贖的過錯。
所以,田文鏡必須受到懲罰,這一切都是為了她。
“允祿,”滿兒感動地呢喃。“不要這麼寵我,你會寵壞我的!”
允祿無言,修長的手撫上她的粉頰,大拇指輕輕拂挲過她的櫻唇,雙眸不變的冷冽,眼底深處的火焰始終熾然。
雙眸赧然垂落,旋又揚起,滿兒幸災樂禍地哼了哼,“不過那也是應該的啦,也好讓田文鏡明白不是沒有人動得了他,夜路走多了總是會碰上鬼。”再俏皮地皺皺鼻子。“可是你還是會提前結束這段休假,對吧?”
允祿仍然不吭聲,只把手掌往後移覆上她的後腦勺,微一使力將她壓下來印上他的唇。
半晌後,他放開地,冷疑的眼盯住她,依舊不語。
滿兒不禁深深嘆了口氣,屈服了。“好啦、好啦,不過別忘了,最少要三個月喔!”
允祿的回答是移開枕在她大腿上的腦袋,將她整個人拉下來覆在他身上……
窗外,雪花又紛紛飛飛地飄落,毛毛地,像片片棉絮,垂懸的柳枝上掛滿了雪絨,仿如絲絲柔情,深深地沁入心底。
這年冬季,好溫暖。
翌年,田文鏡解任還京師,坐兵部尚書虛銜,有銜無職,只好乖乖在家裡替孫子換尿布,多半是換尿布發不得威風,小娃娃也不理他那一套,所以沒多久他就無聊“死”了。
不過那是題外話,不重要,重要的是踏青節過後未久,允祿又得出遠門了。
“明天?準備行囊?你要上哪兒去嗎?”滿兒一邊爬上床,一邊問。
“西藏。”
“西藏?”爬行的動作停在允祿身上,滿兒愕然轉過頭來驚呼。“但你不是說過不會再出遠門了?”
俯下漠然的眼,允祿看著像只過路的貓一樣跨在他身上的滿兒。
“我沒有那麼說過。”
“明明就有!”
“我說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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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氣唬唬的過路貓咪惱火地划動四肢爬過他身上,不怎麼優雅地跪坐在床裡邊。
“那麼請問你所謂的儘量,是將出遠門的時間從一年十一個月改為一年十個月嗎?”
“不是。”允祿淡然否認。
“那是什麼?”
“儘量。”
滿兒驀然揚起兩手尖尖十隻爪,正在努力控制不把它們抓到允祿的脖子上去,咬牙切齒半天后,方才悻悻然地收回去。
“允祿,你知道我擔心你呀!”她想跟他講理。“我……”
“不必擔心。”
“就算你這麼說,我還是會擔心,擔心你的身體……”
“不會有事。”
“你或許有這種自信,但倘若有一天……”
“我不會倒。”
“我說的是倘若……”
“沒有倘若。”
每句話都被他的四字“真言”打斷,說都不給她說完,滿兒僵硬地注視他片刻後,猛然背過身躺下去,恨恨地把屁股翹高高對著他。
“好,隨你便!不過……”
她嘲諷地哼了哼。
“既然你要和我玩這種文字遊戲,沒道理我不能玩,所以,嗯哼,我要離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