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在低聲訴說著一個浪漫的故事。
獨自站在街心的少女,發黃的路燈,商店的霓虹,銀白的月色,孤獨無依的生日,英俊的王子張開天使的羽翼,溫暖少女冰冷的心靈。
包括方綺和安泉在內,現場所有的人都迷醉在了飛凌的歌聲中,笑得臉都有些腫了的左耀則非常激動地盤算著今天演唱會將帶來的巨大影響,歐洲巡迴演唱會的首站就有這樣的高潮,無疑將給之後的幾站帶來絕對讓所有人都滿意的效果。
一曲終了,眼中浮現淚光,情不自禁地回頭看了一眼有些表情呆滯,但仍然有種嚴肅感覺的安泉,飛凌忽然間對接下來還有近一個半小時的演唱會,興趣全無。
此時,舞臺的帷幕落下,飛凌的演唱會上半場結束了,而在舞臺的背後,滬東影視的員工及經紀人方綺已經圍住了剛剛走到後臺的飛凌。
「表妹,你怎麼能擅自修改原來的舞臺計劃呢?要不是老何那邊的燈光和音樂都配合得非常好,這次的演出非砸了不可,下半場可不能出錯了,知道嗎?」方綺正在對飛凌剛才的行為大發脾氣,完全沒有注意到飛凌失落的神情。
「飛凌,剛才的演出實在是太成功了,下半場要保持這樣的態勢,爭取巡迴演唱的首站就取得轟動效應!」特意從觀眾席走到後臺的隨團大老闆左耀忍不住誇讚起飛凌,與方綺的批評正好成鮮明的對比。
有外人在場,飛凌臉色平靜,把發言的權利習慣性地交給了表姐方綺,雖然飛凌是滬東影視一手包裝出來的歌星,但大多數時候,飛凌並不想賣對飛凌有些其它想法的左耀的帳,而且大多數時候,飛凌都將這種事情的處理權,交給表姐兼經紀人方綺。
「左總說得沒錯,飛凌她一定會爭取的。」方綺換了一副公式化的神情,淡淡說道:「不過現在飛凌要去換裝,並且稍事休息一會,還請左總諒解。」
「當然的,當然的!」左耀對於碰壁的事情,倒是習慣成自然了,並沒有太多的意見或怒氣,平時在公司裡,在方綺面前碰一鼻子的灰,是常有的事情,於是隨意說了兩句之後,離開了後臺,轉身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個沉穩的身影跟在飛凌和方綺的身後兩米處,走進了化妝室,驚訝的神情在左耀的臉上一閃即逝。
「你跟進來做什麼?飛凌是進來卸裝化妝和換衣服的,你一個男人跑進來做什麼?快給我出去!」方綺今天一直對安泉很不客氣,因為昨天晚上因為逛夜市逛得太久,疲憊不堪的她居然在浴缸裡睡著了,最後被擔心出問題的安泉渾身赤裸的從浴缸裡抱到床上,自覺守身如玉二十八年的身體就這麼便宜了安泉的方綺,當然對他滿肚子的火。
安泉沒有理會方綺的情緒,簡單地說道:「這是我的工作!」
雖然聽到自己表姐和安泉的爭吵,但剛才唱完歌曲後,發現安泉甚至連眼神都沒有改變過的飛凌現在非常的失落,躲進換衣間裡,一向堅強並且有些手段的飛凌忽然有種想哭的感覺。
「飛凌的情緒有點不對!」對自己表妹瞭如指掌的方綺雖然不知道表妹的問題到底出在哪裡,但飛凌情緒失常還是能夠輕鬆察覺到的,想起還有下半場的演唱會,方綺說道:「色狼,表妹先交給你,不要監守自盜,我去把公司隨行的醫生找來,看看錶妹到底是怎麼了……」
被方綺貫以最新稱號的安泉只有苦笑,已經把以前的事情從記憶中找尋出來並且牢記的他,非常清楚飛凌情緒低落的原因,考慮了一下,安泉走到了試衣間的外面,輕聲說道:「四月十七號,你的生日,對嗎?」
試衣間裡情緒低落的飛凌忽然從半蹲的姿勢猛地站了起來,
對,四月十七號,就是那天,就是那個夜晚,在寂靜的街頭,飛凌把她的心交給了另外的一個人,而那個人,現在就站在試衣間的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