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天晚上,我和鄭胖子在喝酒,喝的是老李留下的那十瓶。我們東拉西扯的胡亂說著話,說著說著我們就聊到老李是怎麼來放映廳的。鄭胖子說那時候他剛把房子都收回來,有了個自以為很了不起的商業計劃就開始著手做起。他沒有在門口貼招聘告示,也沒有去人才市場,而是在報紙上刊登了一則尋人啟事。他覺得這個東西也是要靠緣分的,不能強求。沒想到第二天老李就帶著迦楠來了,這就是緣分,鄭胖子沒有理由不用他們兩個人。
“這麼說迦楠和老李在這之前就認識了?”我問。
“是啊,我以為是兄妹,他們說不是兄妹。我說是情侶啊?他們說不是情侶。我又問那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啊,他們說就是朋友。”
至於那則尋人啟事是什麼內容鄭胖子沒說,我追問他的時候他只說這有點無聊不要再提,然後就打哈哈的敷衍過去了。鄭胖子說話是個不怎麼著調的人,可能他真的發了個無聊的尋人啟事。
鄭胖子說,事到如今放映廳的那些小單生意先放一放吧,咱們還得披荊斬棘向前看。不把李小影那鬼女人和二兩一的事情弄明白,咱們就別想過得好。既然老李的床鋪空了,那明天就讓二兩一搬進來住,就算對他有萬般的懷疑,總讓人家住弱電井裡也不是個事兒啊。
☆、第十八章 詔安二兩一
鄭大基說二兩一一直住在弱電井裡的時候,我正在嚼花生豆。聽到他說這個,我下嚥的喉嚨停滯了一下,一顆帶著辣椒的花生豆就這麼卡在嗓子裡。
我的嗓子瞬間被辣的沙啞,狂咳嗽幾下後我閃著淚光看著他,還帶著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我本以為自己會驚訝的藉著酒勁說點胡話,沒想到我說的卻是:“把他叫上來一起喝點啊。”
鄭胖子擺擺手說:“這個點,肯定睡了,咱倆也散了吧,明天詔安二兩一可是個大事兒呢。”
回到東廂房的宿舍,鄭胖子先是摸了摸老李空蕩蕩的床鋪,而後躺在床上,帶著酒氣睡去。而我依舊翻來覆去睡不著,我一直都有睡眠問題,老李出事了之後我每晚都睡不好,現在放映廳的下面出了個密道,還發生了這麼恐怖的事情,我努力的去讓自己想一些美好的事情,也是無濟於事的。
一閉眼,我的眼前就會浮現出被壓扁血肉模糊的老李、迦楠用床單包著已經快成一灘泥的老李從密道里血粼粼爬上來時候的樣子,還有那個冒充老李差點害死我,可是我自己卻說不上來是什麼的東西。有時我還會看見眼前有個規則晃動的小亮點,後面總有個聲音叫我往前走幾步。
我在想,如果事情一直都不會水落石出,可能我這個人就先熬死了也說不定。
第二天早上,天還霧濛濛的時候,鄭胖子就拿錢讓我去街口的早餐鋪子買點好東西,他要叫二兩一一起來吃順便拉他入夥。我知道迦楠已經起來了,因為她的房間亮著燈,但是她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就是不出來。因為在她看來老李是放映廳裡不可替代的人,即使老李現在已經死了,但她仍然不希望出現另一個人去取代老李的位置。
迦楠雖然很懂事,但是她不喜歡改變。她總是從內心去抗拒每一個變化,讓她接受一件新的事情是需要時間和費工夫的。當初她最抗拒我的到來,我不斷用真情去感化她,但是她現在仍然對我愛理不理。我不知道她當時燒掉了老李的遺物,和對這一次我們對二兩一的詔安選擇逃避,是花了多麼大的勇氣。
但即使迦楠有千百個不願意,但是她也知道現在我們這三個不知道其中秘密的人,是完全不能應付這些事情的,我們需要外援的幫助。
我覺得這個四合院地下密道的事情,就像是一個嬰兒時期留下的傷疤,它早就好了幾十年,可是有一天突然來了個帶著刀的人問你這當初是怎麼留下的疤?你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