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照在楊迷糊身上。他翻了個身,繼續沉睡。
但房門被推開,紫鳶匆匆走進來,搖晃著楊迷糊的肩膀,焦急的說:“青竹悄悄帶著安安和好兒走了,連個招呼也沒打。”
楊迷糊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伸了個懶腰後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嘟囔道:
“他動作倒挺快。我們也準備準備,下午一點出發,與小翠他們會合。”
紫鳶一愣,眼中閃過一絲不捨和失落,輕聲問道:“真要離開了?”
楊迷糊看著紫鳶,點了點頭,“施先生不摻和李先生的事,我的條件別人當耳邊風,我不得不作出反應。”
紫鳶咬了咬嘴唇,遲疑道:“萬一是對方只是在考察你的誠意呢?”
楊迷糊無奈嘆了口氣,但語氣堅定:“我誠意滿滿,我不欠誰的,要我剜出心給別人看?這說不過去。此事已定,你不要再囉嗦。”
其實也沒什麼好準備的,楊迷糊開啟魯班箱,胡亂塞了幾件衣服,便蓋上。
他拎著箱子來到堂屋,靜靜坐在椅子上,等待時間的到來。
紫鳶忙碌一陣,便站在不遠處,默默看著楊迷糊,情緒複雜。她知道楊迷糊雖決定離開,但內心深處卻是希望留下的。
過了一會兒,紫鳶緩緩轉身走出房間,去找她爹孃道別。
整個東樓只剩下楊迷糊一個人,他靜靜坐在堂屋裡,聽著窗外呼呼的寒風聲,感受著四周的寂靜。
紫鳶猜得沒錯,楊迷糊內心深處仍然抱有一絲希冀,期待有人來訪。
然而,整整一個上午過去,卻沒人出現過。這讓他感到自己,彷彿被整個世界所遺棄。
儘管如此,他還是努力剋制內心的焦躁,坐在那裡,宛如一座雕塑般,一動不動。
下午一點到了,楊迷糊提起魯班箱,走出東樓的大門。他轉身關好並鎖上門,將鑰匙隨意扔到旁邊的草叢之中。
走到街邊,他隨手招來一輛人力車。上車後,他靜靜凝視著髒老頭所在的宅院數秒,然後吩咐車伕前往郊區。
他並沒有等待紫鳶,或許紫鳶並不願意離開上海,不願離開她的父母。既然如此,又何必勉強於她呢?
抵達郊區,楊迷糊下了車,將魯班箱放在地上,坐在上面發了會呆。
紫鳶始終沒有出現,楊迷糊輕輕嘆了口氣,心中反倒暢快了許多。
他緩緩站起身,伸手提起沉重的箱子,堅定的朝那片茂密的山林走去。
這一次,他學乖了,直接在山林中穿越了五里多,最後停在一個小山包,靜等小翠的人前來接應。
奇怪的是,太陽逐漸西斜,但始終沒有任何人出現。
莫非小翠換了地方?
楊迷糊決定不再等,鑽出樹林,下山後,徑直奔向姚家村。
更令人驚訝的是,整個村子一片寂靜,沒有絲毫人煙的跡象。
人去了哪裡呢?
楊迷糊一陣彷徨,莫非小翠也拋棄了自己?按常理說,如果小翠改變計劃,至少應該給自己通個氣才對呀!
楊迷糊索性蹲下身,開啟魯班箱,取出一些乾糧,開始吃了起來。
半小時後,他重新拎起魯班箱,走上大路,攔下一輛大馬車。他遞給馬車伕一塊袁大頭,上了馬車。
他並沒問馬車伕要去哪裡,只要遠離上海就好。
楊迷糊半躺在馬車上,眯著眼睛打盹。他的思緒漸漸飄散,彷彿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流逝,當他被馬車伕喚醒時,夜幕已經悄然降臨。
這裡是一個馬車店,周圍零星散落著馬車、馬匹和騾子。這裡充滿了生活氣息,讓人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