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戶區是老楊頭的大本營,他很熟悉,一旦進去,誰也奈何不了他。
但以原山井的狡詐,即然他知曉老楊人力車坊,必定知道棚戶區,大機率會安排人埋伏在他的必經之路。
正因如此,他才知曉對手大概埋伏在哪裡,不會像個瞎眼的蒼蠅亂飛亂撞,撞上對手的槍口。
雖然原山井沒有那麼多人,在所有出口安排人手,但楊迷糊不想靠撞大運,才撿條命。
所以,前往棚戶區,打掉埋伏之人,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棚戶區瀕臨一條臭水溝,與其他街區隔開。過臭水溝進入棚戶區,必須經過一座小木橋。
木橋附近定是對手的埋伏點。
在離木橋千米開外處,楊迷糊和紫鳶再次會合。
“紫鳶,木橋附近可能有埋伏,也可能沒有,但我們當作有。你左我右散開,逐漸逼近木橋。”
楊迷糊頓了頓,又道:“埋伏的人最大可能在屋頂,但也不排除在房子裡。不能急,慢慢仔細搜尋。”
紫鳶點點頭,說道:“埋伏的人可能不認識我,要不我徑直去木橋,再在對面掩護你?”
“不行!萬一認識你呢?這樣太冒險了。”
紫鳶眨眨大眼睛,“我可以去偷幾件衣服,扮成男孩子樣,再施展縮骨功,變成棚戶區小乞丐的模樣,他們不會注意的。”
楊迷糊思忖片刻,才道:“我們先搜尋,實在不行,再聽你的。”
二人分開。
楊迷糊並沒有朝右邊去,而是繞到了紫鳶身後。他一是怕她找不到埋伏之人,一是怕她鋌而走險。
他始終離紫鳶三百米左右跟著。直到距小木橋六百米處,紫鳶停了下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一刻鐘後,紫鳶仍沒有動彈。又過去一刻鐘,她依然一動不動。
壞了!她被人卡在那裡了!
從這個距離與視野,楊迷糊根本看不出埋伏之人藏在哪裡!
鷓鴣鳥咕咕鳴叫幾聲,紫鳶微微動了動,朝身後慢慢伸出一個'拈花指'。
前後夾擊?!可怎麼才能繞到埋伏之人的對面呢?楊迷糊有些犯難。
紫鳶肯定不是無的放矢,她一定發現了有條線路,可以穿過去!
但她為何不指個方向呢?不對,她是怕自己去救她!
楊迷糊判斷,至少有兩名槍手壓住了她,讓她動彈不得。若跟上去,紫鳶擔心自己可能成為活靶子。
咕咕幾聲鳴叫,紫鳶才慢慢翻轉身。她一左一右指了指,又豎起三根手指,再往懷裡壓了壓。
兩名槍手,三百米,在房子裡。楊迷糊讀懂了她的手勢。
六百米,太遠了!這可在'流彈射程'之外!
賭一把!賭對方沒有五百米外打中自己的能力!而自己只要再潛行七八十米便可。
今晚有半月,夜色不是太黯淡。若對方有瞄準鏡或望遠鏡,必定會有弱反光。
楊迷糊從魯班箱中取出瞄準鏡,一百八十度掃視一遍,沒發現任何反光。
即便對手沒有瞄準鏡或望遠鏡,他賭對手的視力沒自己好。他看不見對手,對手也一定看不到他。
他將魯班箱放在牆角,然後一寸一寸匍匐前進。
爬行五十米後,他突然揉身一躍,輕輕落到對面的屋頂上,又朝左側一個翻滾,停了下來。
可能是落地的聲音,驚動了對手,對面五百米開外,傳來細微的吱呀聲。
知道你躲在哪裡就好!楊迷糊咬咬牙。
他拿起瞄準鏡,一點點的抬起。鏡頭裡,一道模糊的腦袋出現。沒有弱反光,對方沒有瞄準鏡或望遠鏡。
他心中一喜,對方應該沒有發現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