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迷糊的電話,讓老太太第一次紆尊降貴,輕車簡從,來到枝子糕點店。
二人摒退左右,在餐廳相對而坐。
老太太似乎壓抑著震驚和憤怒,緊緊盯著楊迷糊,眼中閃爍著一絲威嚴。
她半晌才開口:“小子,你是不是有什麼誤解?勳兒不可能做這事。”
楊迷糊冷笑一聲,他的目光掃過老太太的臉龐,彷彿想透過她的表情看到其內心深處。他輕聲道:
“呵呵,老太太臉皮之厚實,令人為之嘆服。你一邊以拉我入夥麻痺我,岳父大人一邊悄悄想劫持好兒要挾我,你以為我一無所知?”
他的語氣充滿嘲諷和不屑,似乎對老太太的所作所為早有所知。
老太太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復鎮定。她看著楊迷糊,嘴角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反問道:
“那你說說,他劫持親外孫女意欲何為?”
楊迷糊輕蔑的笑了笑,淡淡回道:“讓我幫他幹齷齪事唄,還能幹什麼?你們一邊打著支援海軍煤鐵的旗號,在浙江開礦,一邊支援岳父大人意欲不軌,竟然拿好兒說事,有一點人性嗎?”
見老太太皺眉不語,楊迷糊深吸一口氣,平復一下情緒,繼續道:
“好兒的生日,就是嫣兒的祭日,你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事後來個'人老忘性大',予以搪塞說利益,你們有點親情沒有?”
他越說越激動,聲音也漸漸提高,臉上滿是怒色。
“麻生勳想讓我替他做事,直說不行嗎?為何要扯上好兒?你們這樣做,就不怕我拼個魚死網破嗎?”
楊迷糊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劍,似乎戳破了老太太的偽裝。她沉默片刻,露出一個森冷的笑容,冷冷道:
“年輕人,這個世道就是這樣,薄情涼性,強者生存,不然就是犧牲品,你要學會適應。我這麼說,並不是承認勳兒,做了對不起好兒的事,你別錯解了。我今天專程來,是希望你不要衝動。”
楊迷糊戲謔道:“那好,我先適應薄情涼性,學會強者生存。岳父大人就留在上海別走了,正好可以多陪陪他的母親大人。”
老太太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神情,“話說,你留得住嗎?”
楊迷糊譏笑一聲:“別擺出一副老神在在,胸有成竹的樣子。若不擔心,你會出門來尋我?順便提一句,好兒已出了上海。”
老太太終於動容,有點坐不住,她的神情軟和下來,“二郎,有話好說。說說你的條件吧。”
楊迷糊一哂,“我能提什麼條件?開礦我已不感興趣,隆信正三你又換不了,岳父大人又留不得……”
他頓了下,又道:“讓岳父大人別找我茬,別找我辦事,如何?”
老太太眼睛一亮,又不通道:“就這麼簡單?”
楊迷糊盯著她,“對,就這麼簡單。我知道,他找我辦的事,風險極大,我不願攪和其中,就如同開礦的事一般。”
老太太似乎目的達到,心情轉好,忽然展顏一笑,“小子,是什麼事讓你這麼懼怕?”
楊迷糊緩緩搖了搖頭,“天曉得,未知才令人生畏不是?”
老太太輕鬆的站起身,“你這個條件我答應了,你可要遵守承諾。勳兒那邊,我去講,我說的話,他還是聽得進去的。”
“萬一不聽呢?”楊迷糊追問。
老太太揮揮手,“那我就不管了,你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滿意不?”
滿意個屁!這話說了等於沒說,這是變相的在拖延時間,給麻生勳下次動手製造機會!
楊迷糊心中暗罵,口中卻道:“不滿意也得滿意。人在矮簷下,怎敢不低頭?另外,嫣兒的骨灰我已入土為安。”
“在哪裡?”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