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多,好兒睡著了。青竹泡了一杯茶,端了過來。
“楊子哥,為何要裝得那麼笨?”
楊迷糊一愣便笑,“這也能看出來?你配合得挺默契。我不大放心,你看出點異樣沒有?”
青竹撇撇嘴,“玄子哥有點異樣。他做事不擇手段,不甘屈居人下,連喜歡我姐也是權宜之計,何況給栓子當副手?”
“有實證嗎?你提醒過你姐嗎?”楊迷糊驚訝極了。
青竹苦笑,“沒有,就是感覺。我姐太驕傲,覺得玄子喜歡自己天經地義,她是俯就。即便我說了,她也當小孩子說胡話,不會聽的。”
“那具體說說玄子的異樣。”
“枝子姐姐在部署行動時,玄子哥眼中有貪慾和寒意,還有一絲遲疑。而你在提及施先生時,他眼中發光。這種感覺'可意會不可言傳',我解釋不清。”青竹搖搖頭。
楊迷糊輕敲桌面,“會不會有先入為主的可能?”
青竹沉吟片刻,“但願是吧。但人是會變的,這也是楊子哥擔心之所在吧。”
“栓子有察覺嗎?”
青竹搖頭,“應該沒有。栓子哥眼裡不揉沙子,他眼裡只有楊子哥,任何背叛,都不是他所能容忍的。但玄子哥是把好手,若能讓他單幹,可能殺傷力更大。當然,也不好掌控。”
楊迷糊不置可否,岔開話題,“枝子呢?”
青竹狡黠一笑,“春妮是枝子姐姐的親妹妹吧?所以,枝子姐姐可信,至少目前可信。”
青竹可怕的觀察力,讓楊迷糊更加相信青竹的話了,玄子有異心!
正欲說話,青竹突然'噓'了一聲,幾息之後,他開口笑道:“紫鳶姐的爹爹來了。”
楊迷糊左耳根抽動,幾息之後,才驚訝的問道:“你怎麼判斷是他?”
青竹輕笑道:“嘿嘿,屋前院子裡有棵樹,是唯一遮擋視線的地方,可我一直關注著。樹前剛才有人影晃動,但腳步極輕,沒有殺意,又避開了埋伏的人,大概只有髒老頭才能做到。我去陪好兒了。”
青竹不當殺手,太可惜了。楊迷糊心中慨然。
他走出大門,“髒老頭,鬼鬼祟祟做什麼?出來吧!”
一個人影閃出,果然是髒老頭。
“小子,我又沒有殺意,你是如何發現的?”
反正青竹不在,楊迷糊嘚瑟道:“聽腳步聲就知。”
髒老頭不大信,“胡扯!我的腳步聲除了輕,而且雜亂無章,你剛才又背對著我,怎麼可能聽得出來?是剛才那小孩吧?”
楊迷糊一笑而過,旋即沉聲道:“為何騙紫鳶?”
“我騙什麼了?”髒老頭一愣。
“你根本不是她親爹,為何要湊上去當人家爹?”
“小子,你想訛我?我就是她爹,你親舅舅。”
“那你為何最恨'背叛'之人?是因為紫鳶她娘吧?”
“胡說八道!我有病啦,騙人當爹!”
“可以偏偏做了!”
“理由?”
楊迷糊豎起一根手指,“一,你對背叛之人,恨之入骨。”
他又豎起第二根手指,“二,在二道口,你與老楊頭在演戲。”
他突然嘿嘿一笑,“三,你那塊玉石,是在一個小作坊雕刻的,作坊主記得你,因為你拿去修改了幾次。”
髒老頭笑道:“既然如此,小作坊叫什麼名字?告訴我在哪裡也行。”
“那就是承認,有個小作坊,你上當了!”楊迷糊得意洋洋。
“小子,我是在質疑你的鬼話,怎麼成了證據?”髒老頭翻了個白眼。
“回到第一個問題,為何憎恨背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