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楊迷糊驚詫不已的是,老太太除了臉色略顯陰沉外,竟與平日毫無二致,甚至破天荒的詢問起他的想法。
“二郎,你出此下策,究竟是出於何種考量?”
楊迷糊警覺的打量老太太好幾眼,才諂笑道:“老太太,您今日一反常態,沒有訓斥我,我反倒有些不適應。原因之一,純子是我的人,誰打她的主意,我都不能坐視不管,我也是要面子的。這一點,我可是跟老太太你學的。”
“那原因之二呢?”
“讓某些人日後不敢小覷我,別以為高枕無憂,說不定我還有後招呢。我和老太太不一樣,老太太你聲名赫赫,而我則是初出茅廬,只能採取簡單粗暴的方式,要像只刺蝟一樣,讓人不敢輕易招惹。”
老太太微微一笑,“倒是有些道理。那原因之三呢?”
楊迷糊突然嬉皮笑臉起來,“即便我做錯了,老太太也會收拾爛攤子,也可順勢從中尋覓有利的契機。”
老太太嘴角微揚,似笑非笑道:“別耍嘴皮子。說吧,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楊迷糊正色道:“例如,花名冊上的名單或增或減;再如,憲兵司令部的司令官可以換人;又或者,讓一個全新的人來掌控花名冊,永川叔就最為合適。還有,板田叔存的錢財,可以另尋他法去取……”
老太太似乎並不認同他的說法,“這算哪門子好處,不過是正常的人事變動罷了。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再平常不過。”
楊迷糊轉頭對永川笑言:“永川叔,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就算我想對老太太不利,你也阻止不了啊。”
老太太一笑,揮了揮手,永川退下。
“老太太,板田叔過於方正,實在不適合摻和家族的生意。正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我猜,板田叔手裡掌握著家族的不少錢財,這才是老太太揪心之處吧?”
老太太點點頭,表示認同。
楊迷糊侃侃而談:“銀行的鑰匙,就如同密碼一般,只要找到合適的組合,一切就會一目瞭然。板田叔一直昏迷不醒,總不是個事,對吧?他既然不能開口說話,那就是個無用之人。既然他已經走了,我們不如自己去解密。”
老太太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你有辦法?”
楊迷糊沉忖片刻,“解密之法五花八門,但愈簡單粗暴的,往往愈行之有效。開箱要兩把鑰匙,銀行一把,個人一把,即便兩把鑰匙不同,銀行必然有區分之法,此法恰似加密密碼。”
老太太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嘲諷,“這可是銀行的核心機密,你能拿到?”
楊迷糊呵呵一笑,臉上露出一絲狡黠,“老太太您一向高貴典雅,自然不屑江湖鬼魅伎倆。你想想,誰最清楚兩把鑰匙的匹配之法?自然是開鎖收鑰之人。我們將其抓來,一問便知。即便出現差池,反正板田叔走了,我們大可一推二五六。”
老太太露出一絲不屑,“這就是你說的好處?”
楊迷糊勸慰道:“俗話說,人不同則事異,情不同而理同,何必拘泥於老人舊事?我們不妨先試試看,萬一能成呢?”
老太太微微點頭,臉上仍有擔憂之色,“若銀行以板田之死為由,拒絕開箱呢?”
楊迷糊呵呵笑道:“銀行定的規矩,只認鑰匙不認人!若銀行拒絕,那更好辦了。板田叔開保險箱的存單不就在老太太您手中嗎?以此為要挾,銀行顧忌自身聲譽,我們再去取遺產,豈不是更方便?”
見老太太沉吟不語,楊迷糊不解道:“老太太究竟在顧慮什麼?莫非是擔心我會搗鬼?我可以保證,我絕不參與,分文不取。”
老太太促狹道:“要是讓你參與呢?”
楊迷糊淡定的回道:“要想馬兒跑,就得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