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放冷箭的人,仍在追蹤,此時應該到了附近。
楊迷糊用幾個枯枝快速遮掩紫鳶,又在她右前方二百米處,匍匐下來。在此,他既可照看到紫鳶,又可讓對方在自己的射擊範圍內。
當然,對方可能從自己的身後冒頭,但可能性極小。除非對方一點也沒被自己誤導,有足夠的時間繞過來。
兩分鐘後,偏偏身後,有兩道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他左耳根不停抽搐。對方的步伐節奏有些偏沉穩刻板,不像獵人的時輕時重,更不像江湖人士的躡手躡腳。
難道是受過正規訓練的軍人?可他們為何用弓不用槍呢?
他向後一寸一寸挪到一個小土坡,一個急翻身,槍口對準前方。
他之所以敢動,是因為聽腳步聲,對方至少在三百米開外。
對方手裡極大可能只有弓,從紫鳶腿上沒形成貫穿傷來看,說明是輕便弓。而其有效射程最多八十米,對他沒有殺傷力,更不用說在自己二百米前的紫鳶了。
他一寸一寸爬上小土坡,只見前方果然一左一右,有兩個躬身前行的人。兩人一手持箭,一手持弓,身上揹著箭壺。
看來這個小土坡,又因兩人躬身,擋住了兩人的視線,自己才沒被發現。
看兩人的姿勢,都有點羅圈腿,難道是訓練有素的日本士兵?
他仔細傾聽兩側和身後的動靜,沒有聽到任何異樣的聲響。
本欲扣動扳機的他,決定看看兩人發現紫鳶後,會是什麼動作!反正三槍打中兩人,一槍空彈,兩槍實彈,又有消音器,問題不大。
果然,兩人前行一百餘米後,紫鳶的呻吟和悸動,讓兩人發現了紫鳶的所在。
兩人迅速匍匐在地,低聲交流,真她奶奶的是日語!不一會兒,一人朝左,一人朝右,分兩側爬去。
可能是沒發現楊迷糊的所在,兩人想迂迴包抄?
對於兩人手持弓箭,連手槍好似也沒帶,直到現在,楊迷糊百思不得其解。他決定留一個活口,因為此事詭異,肯定有特殊的原因。
對於兩人敢包抄,他突然心念一轉。他出門時只帶了魯班箱,外人看來,他沒帶步槍,而紫鳶的步槍又因受襲逃命丟。因此,兩人以為他手裡只有手槍。這同時說明,有人在通報他和紫鳶的情況和行蹤。
可這兩人又為何不去撿紫鳶的步槍呢?是步槍摔壞了,還是掉山溝溝了?
反正此事透著詭異!
見兩人分開遠離,'咔嚓',楊迷糊扣動扳機,打了個空槍。
待兩人分開百餘米後,'噗'!楊迷糊開槍了。左邊的人一聲'悶哼',趴在地上不動了。
右邊的人頓時一動不動,連頭也沒回。此人此時的位置,對楊迷糊來講,打中也有些難度。但幸好他只是想打殘,留下活口。
楊迷糊一哂。此人此舉的目的,是賭自己兩槍之間,在不到十分之一息的間隙中,拼著受傷,可以躲到一個隱蔽處,爭取一線生機。
可楊迷糊不開槍,讓此人的想法失去了效用。
楊迷糊右耳朵貼地,左耳根不停抽動,在確定四周沒有其他人時,他緩緩起身,持槍慢步走向此人。
在十米外,楊迷糊站定,用日語道:“起來,別裝死!我們談談,若讓我滿意,可能會饒你一命。”
此人慢慢爬起,雙手舉過頭頂,顫聲道:“我也是日本人,別殺我。”
“這個開頭可不好。我想知道你為何在此?”楊迷糊咧嘴一笑。
“我和那個人都是日本浪人,相約在此打獵,沒想到誤傷了太君的朋友。”
'噗'!一發子彈打在此人的膝蓋上,此人立馬一聲慘叫,下意識想用手捂住膝蓋,又生生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