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當面,該有的儀態還是得有的。
不能亂,更不能像是遊兵散勇一樣簇擁成一團。
守卒們還好,雍王衛的將士們如今在自己需要保護的人面前,連點樣子也沒有,那他們距離被替換就不遠了。
還好不論是雍王衛,還是守卒,都是經過了長期訓練,並且久經沙場的老卒,組織紀律性還是有的。
趙成雍和統領守卒的將軍只是稍稍整頓了一下,將士們就組成了相當整齊的兩個方陣。
李元吉也沒有對趙成雍和統領守卒的將軍搞的這種加以批判,而是讓李世勣找來了一架大車,站在大車的車轅上,看著所有將士道:「我聽說有人十分牴觸用牛糞和馬糞禦寒,還說牛糞和馬糞燒起來的時候,散發出來的味道有毒。
現在我就親自給你們演示一下,讓你們看看牛糞和馬糞燃燒起來以後,散發出來的味道到底有沒有毒。」
說著,李元吉下了大車,走到最大的火堆旁,靜靜的坐了下來。
一眾將士們見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似乎有一肚子的話想說,但沒一個開口的。
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他們不敢。
上司、上司的上司、以及上上司的上司,還有他們需要保護的人,需要擁護的人,就在那兒坐著呢。
他們要是不長眼,引起了喧譁。
那他們的上上司的上司、上上司、以及上司,都容不下他們。
有道是不打勤不打懶,光打那些不長眼。
他們無疑都是長眼的,所以不敢在這種情況下出岔子。
「趙成雍,給我取幾壺酒來,我要煮著喝。」
李元吉在坐了一會兒後,突然對趙成雍吩咐。
這是他能接受的極限了,讓他拿牛糞和馬糞烤東西吃,他是說什麼也接受不了的。
趙成雍聽到這話,先是對手下的一眾雍王衛喝道:「還愣著做什麼,以隊為夥,都給我去火堆邊上待著去。
誰敢再給我亂放屁,說什麼牛糞和馬糞燒起來的味道有毒,我扒了誰的皮。」
雍王衛們聞言,一個個如同耗子遇到了貓似的,快速的組成了幾十夥,向距離自己最近的火堆旁湊去。
他們對拿牛糞和馬糞取暖非常牴觸的情緒,也瞬間蕩然無存。
趙成雍都下命令了,別說牛糞和馬糞燃燒起來沒毒了,就算是真有毒,並且還會毒死人,他們也得上。
這就叫軍令如山。
李世勣其實也能下同樣的命令,他之所以沒下,不是他不會下,而是他沒資格對雍王衛下命令。
至於說守卒嘛,也不是他直屬兵馬,領兵的將軍也是三省挑選的人選,直接對三省以及李元吉負責,不是他能強行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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