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只剩一個燈座,搬運蜂窩煤形成的煤渣落了一樓梯。從逼窄陰暗的樓梯走上去,樓道里堆滿了各種雜物,公用廁所散出的臭氣聚而不散,薰得人頭暈。一個單元,左右各有一個套間。但聽人事處長介紹,這每一個套間,都擠進了三個家庭!
這就是為國防事業做出了巨大貢獻的科研工作者們,所住的地方,條件竟然如此惡劣。住在這樣的危樓不說,還幾家人共用一個套間,條件惡劣到怵目驚心。
郭逸銘不由感到鼻子一酸。
他們上到三樓到四樓之間,見一個老人拿著掃帚,正從樓上掃下來,將灑落在樓梯上的煤渣掃乾淨。
“陳教授!掃地呢?”人事處長向他打招呼道。
這就是陳教授?
陳教授穿著一件老舊但很乾淨的棉衣,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鏡片有很多圈,應該是深度近視,看人和看東西的時候,習慣性地有個朝前傾的動作。
“啊,剛回來,買了蜂窩煤,掉了很多煤渣。”老人隨口應道,他眼睛不好,向前傾看到是齊處長,表情立時有些驚慌,手裡握著掃帚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惶恐地問道,“齊處長,您找我?是不是老大他們又有什麼事?還是老二他們又去鬧了?”
“沒有沒有,我是陪中美電子研究所的郭所長特意來拜訪你。”齊處長笑著寬慰他,然後低聲在郭逸銘身邊說道,“陳教授的老大工作粗心大意,所裡對他很不滿意,他還鬧著要所裡解決他媳婦兒的工作。陳教授二兒子、三兒子也天天到所裡鬧,說要工作,又埋怨老人不該讓么女頂老媽的工作。家裡整天鬧得雞犬不寧,兩個老人都快被他幾個子女逼瘋了。”
郭逸銘感到喉頭有些哽咽,他實在是想不到,一個業內聞名的老科學家,家裡情況竟然窘頓到如此地步。
事實上,像陳教授家裡這種情況,又何止發生在他一家。這棟摟住的科研工作者們,全國如陳教授家裡這樣情況的科研人員們,又何止千千萬萬?
家室不安,他們又怎麼能安心工作?
物傷其類,其不哀乎?
郭逸銘也是一個材料學家,一個科研工作者,對於同行們的境遇,深深地感到無比同情。但他的能力也很有限,就像國家無力為所有科學家們提供好的工作生活條件一樣,他也無力幫助所有人。他只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盡一番心意。
要知道,這些人所掌握的知識和豐富的實踐經驗,都是國家寶貴的財富啊!
他絕不能任由這筆寶貴的財富,就此流失!
………【第二十二章 實地考察】………
【這兩天寫得太慢了,也不得不發得更晚,實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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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公交車緩慢停靠在路邊,這裡是公交路線最後一站,路邊只有一根孤零零的站牌。馬路兩邊全是田野,空氣中也帶著淡淡的青草味。
等車上人下完,公交車緩緩掉頭,接上對面站牌等待程序的人,向著來路駛去,很快就消失在視線盡頭。
居住在附近村落的鄉民很快散去,陳中和妻子瞿潔四下張望著,眼神中一片迷茫無助。
“郭所長說他們研究所就在102路終點站,和中科院材料應用研究所面對面,可這裡明明就是田野,哪裡有什麼研究所?”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陳中有些不知所措。
“該不是騙我們的吧?月工資一百五,還有獎金,月收入不會低於二百七八,哪有這麼好的事!”瞿潔懷疑道。
事實上,那個郭所長不只是對他們允諾了這些,還有諸如研究成果被採用,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