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這麼好嗎?”言撞牒詭譎地笑。“瞧,謊話說多了,連老天爺都聽不下去,開始給懲罰了。”
“你胡說什麼?”左寧氣惱地罵道。
“他說得口沫橫飛,不過手臂上的鮮血倒也流得更快。”
“哇,流血了、流血了……”左寧驚詫地叫,現在才發現他的手臂又滲出血來。“你好壞,他因為太激動而扯裂傷口,你還諷刺他。”
“沒關係、沒關係,我的傷勢並不嚴重,哎喲!”羅元紳疼得齜牙咧嘴。
“還說不嚴重。”左寧很擔心,畢竟他可是為了保護她才受傷的。
“蒼天有眼。”言撞牒笑了。
“你還說。”左寧杏眼圓瞪。
“沒關係,呃!”他忍著痛,而纏在傷口上的白色布條已染成血紅色了。
“快點重新敷藥,我幫你。”左寧急著找藥箱。
言撞牒上前拉住她,喚門外人。“阿草,進來。”
“是,少爺,有什麼吩咐?”
“替他換藥。”言撞牒指著床上的羅元紳。
“是。”阿草趕緊拿著藥箱跑到床邊替羅元紳重新包紮。
左寧瞪著言撞牒,他就是不讓她碰到羅元紳。他把她盯得好緊,完全不讓她與羅元紳有相處機會。“我替他包紮只是還人情。”
“不需要。”
“沒關係,只是換藥而已,阿草就可以了。”羅元紳不願為難任何人,還示意左寧快跟言撞牒離開。
“你這人,真是無情無義。”她臉色一沉。
言撞牒看著她,嗓音變柔了。“你要對人好,也選擇對的人吧。”敏銳的直覺
告訴他羅元紳對左寧是有企圖的,一個會對“有夫之婦”存著幻想的男子,品行會好到哪裡去?他同時也覺得羅元紳的所做所為,更充滿著權謀以及詭計。
左寧回道:“他就是好人,他比你好。”
“小傻瓜。”他輕敲她的腦袋。“你真是傻到令人不知如何是好?”
左寧恨恨地後退,轉而對羅元紳道:“你好好休息,你流太多血了,對身體傷害很大,我就不再打擾你,不過等你起身,我會準備好補品為你補身。”
“不敢當,太麻煩你了。”
“我做你就吃吧。”她心煩地撂話,語畢,轉頭就走,把羅元紳給嚇呆掉。
言撞牒走到床邊,詭異地對他道:“我不殺你是要讓小傻瓜自己揭開你的真面目,以免她以為本公子是挑撥離間的壞人。”把留下羅元紳性命的原因清楚告知,要他好自為之。
阿草從頭到尾不敢吭聲,包紮好後就趕緊退出門外。
羅元紳無辜地搖首,直到兩人離開,阿草也退出去,無辜的面容才浮現出陰鷙神色來。
左寧說了要下廚為羅元紳補身,可她卻沒有去廚房,提不起精神為羅元紳洗手做羹湯。
她懶洋洋地側躺在臥床上,看著窗外的風景,想要靜下心來,但思緒卻還是一片混亂。
聽聞,官府搜查追捕那些黑衣人,最後卻無功而返,看來那群黑衣人是訓練有素的綠林大盜。
雖然官府無力,不過她很清楚言撞牒不會白白吞下這悶虧。
言撞牒呀言撞牒……一個讓她又氣又恨又惱的男子,一直想離開他,卻老是走不掉,躊躇反覆,她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做出決定來。
哎喲,好煩好煩……
“小姐。”廚娘在門外敲門,道:“午膳送來了。”
“好,擱在桌上吧,我等一會兒吃。”左寧坐起身,悶悶答道。
“那我放著了。”廚娘將三菜一湯放好後,轉身退開。
“對了,廚房有燉煮養生食材分送給受傷的僕工們補身嗎?”左寧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