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動,正要說話,卻突然覺得喉口有些痛,一時竟說不出話來。旁邊千安見狀,猶豫了一下,解釋道,“主子剛才突發急症,所以沒來得及去接公子。”
“哦……”邵含雨悅耳的音色伴著長長的尾音,似是有點失望,又像是有些緊張,“妙煙,你上來,讓我看看,你可好些了?”
舒妙煙朝沈緋點了點頭,使勁了咳嗽了幾聲,這才發覺喉口的痛狀好了點,又能說話了,“沈都尉,我們這便出發罷。”
沈緋頜首,“將軍請,今夜便先去牡丹鎮上歇下,可好?”
“正合我意。”舒妙煙摸了摸身旁的玉獅子,轉身彎腰鑽進了馬車,剛踏上車板,腳步便一軟,差點便摔了一跤。
“妙煙,你怎麼了?”淡雲煙的衣袖及時地挽住她的胳臂,邵含雨飽含擔憂的聲音自耳邊柔柔響起,“這個樣子,我還真是不能怪你失約了。”
舒妙煙苦笑,眼裡湧上一些愧疚,“含雨,我沒事。”
五味雜陳
其實舒妙煙沒有親自去接邵含雨,也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的一舉一動,除了宮裡的皇上之外,怕是有不少人正侯著機會做文章。
在這種情況下,她當然不能表現出對邵含雨的重視,雖說這個男子的身份並未完全被證實,且對她含著不知曉的用心,但人非草木,兩年多的相處,她對他總是有些感情的。沒到那最後一步,她是肯定不會對他用出什麼極端的手段的。
邵含雨這次一反常態的要隨她去沛郡,她自然不會相信他是真的想要死在她懷裡,但這戲既然開演了,她是定然會配合著唱下去的。他的質子身份是肯定的,但至於是哪國的質子,又和沛郡那些舊皇一族有什麼聯絡,這些都是她需要去揭開的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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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含雨身上仍然是那股淡淡的藥香,因為逢著重病,那味道又更濃烈了些。他的臉色依舊蒼白透明,眼底泛著一圈隱隱的青黑,顯然昨夜睡得很不踏實。
舒妙煙心頭一軟,將他扶在塌上靠好,“你身子這個樣子,還非要在外奔波,若是出了什麼事,叫我如何向邵家家主交待?”
“不如你先回楓園休息,我回來再來看你,可好?”
邵含雨眼眶一紅,緊靠在她臂彎裡的胳膊有些微的顫抖,“妙煙,你這是嫌我累贅嗎?”
舒妙煙嘆氣,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只能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不要多想,這會不是都上路了?我就是擔心你的身體,你若真死在我懷裡,豈不讓我抱憾終生?”
“抱憾終生嗎?”邵含雨低低地應了一句,瀲灩的眸光裡剎時漾起一層霧薄,濃得看不清。
好一會,他忽然抬頭,目光灼灼,“既是如此,那我為了你做個側君又有何妨呢?”
“含雨……”舒妙煙沒想到他會突然說出這麼句話來,怔了一下很快反應了過來,含笑道,“這件事我可要好好想想,可不能委屈了你才是。”
邵含雨淺淺地扯了下唇角,歪著頭笑了起來,那笑容如夜半的春雨,悄無聲息卻輕潤沁宜。
“妙煙,你可好些了?”他的目光很快便轉到了舒妙煙的腹部,伸出瑩玉般的細長手指,輕輕的撫摩了上去,“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你怎麼知道我是肚子疼?”舒妙煙懶懶地笑,手指纏上他的髮絲,動作繞起了幾許曖昧,“現在已經不疼了,你看你真是我的良藥呢,你一來我就不疼了,看來那點疼必然就是想你想的。”
邵含雨耳根一熱,蒼白的膚色透出幾許病態的嫣紅,“你真是越來越貧嘴了,有這麼些貧話,不如留著去哄你未來的正君好了。”
舒妙煙未置可否地勾了勾唇角,挑眉道,“你說的可是真心話?”
邵含雨窘迫地別過頭,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