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南明顯輕快的聲音隨之響起。
他話音剛落便有豔羨聲傳了來,聽上去像是舒妙竹房裡的幾個側君,“真是好看,玉蘭花並不少見,可鑲了紫晶的,還真是稀罕。”
“可我聽說那沈階不喜這些珠玉之物,也不知能不能入得了他的眼。”
“……”
舒妙煙聽到這裡,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幾人一唱一和的本事還真是不小,她才不信他們等到這會就是專程說這麼根簪子的。
也罷,這麼個情形不應付也不行了,她只硬著頭皮進了房,“母親,爹爹,我回來了。”
安親王見舒妙煙進來,連忙自榻上站了起來,激動地踱了幾步又坐了下去,“來來,煙兒,皇上的聖旨來了,想必你已經知道了?”
舒妙煙點了點頭,見鄭初南臉色中帶了絲得意,不由有些窩火,涼涼地又跟了一句,“下午在乾正殿賜下的。”
聽到乾正殿三個字,鄭初南的臉色變了變,低下頭無意識地把玩著手裡的簪子,默不做聲。
一旁舒妙竹敦厚一笑,甚是八卦地湊了過來,“聽說你見到沈相那位孫公子了?怎樣,可還滿意?”
“見是見到了。”舒妙煙慢吞吞地應了一聲。想到三皇女在荷花池旁冷冰冰的一瞥,她心裡很不是滋味。
安親王見她神情明顯在敷衍,當下皺了皺眉,轉頭對舒妙竹使了個眼色,“不早了,帶他們去歇著罷。”
“哦。”舒妙竹怔了怔,隨即意會地點了點頭。她下意識地往正君梁少華的方向靠了靠,卻在瞥見另幾名男子飽含幽怨的神情中猶豫了一下。
“明日要和爹爹商量二妹的婚事,我得養養精神,你今兒便去予景那歇著罷。”一直沉默著的梁少華起身向安親王和鄭初南行了個禮,神態恭順地帶著貼身小廝退下了。
那名被點到名的側君予景滿眼欣喜地走向舒妙竹,卻見她正滿眼惆悵地看著梁少華離去的背影。他一時腳步頓了住,心裡說不出的難受滋味,默默行了禮先行往院子裡走了。
“主子。”
舒妙竹在一旁小廝的低喚下回過神,嘆然笑了笑,走到舒妙煙身旁停住,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二妹,明日我找你詳談。”
“好。”舒妙煙懨懨地應了聲。徑直走到桌前的圈椅裡坐下,拈起桌上的杏仁酥便嚼了下去。
詳談什麼呢?還不是談怎麼幫太女?這個姐姐自小就死心眼,認準了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這回知道她和三皇女槓上了,多半是來勸她去投靠她那位太女殿下的。
“在宮裡沒吃飽?”安親王見那一碟點心飛快地被消滅,很是有些困惑。
“唔。”舒妙煙當然不會說她對著沈玠沒有胃口以致沒有吃飽。她端著盤子默默目送著舒妙竹領著那一群男人走遠了之後,才意有所指地嘆了口氣,“吃得太飽了要撐死,還不如餓著省事。”要是以後也讓她娶這麼一屋子男人回來,她寧可躲到軍營裡混著也不回來。
安親王聞言忍俊不禁,“怎麼,被你姐姐的事給嚇著了?放心,為娘打聽過了,沈家那個是受寵的,性子也不好相與,你就算想娶他也未必能容得了。”
“哦?”舒妙煙猛然抬起頭,直直地撞上安親王的視線,冷笑道,“母親是什麼時候打聽的?什麼時候對沈家這麼瞭如指掌了?”
安親王頓覺失言,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乾咳一聲,“那個,前些日子沈相家的來府裡坐了坐,順口聊到的。”
舒妙煙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心裡無名火竄得更旺。都知道了才最後告訴她,這是在耍著她玩呢?以她的感覺這樁婚事皇姨那隻老狐狸至少籌謀了一年以上,那沈相府裡來的人,怕是來探路的吧?
“為孃的若是知道當然會知會你。那天沈相家的突然來坐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