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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黑屏上倒映出少年面無表情的臉。
他微垂眸,看著自己左耳上戴著的那顆黑色耳釘。
少年神色漠然地摁亮手機螢幕,開啟了手機。
手機裡聯絡人很少,訊息通知也是寥寥無幾,唯一的訊息是條簡訊,一天前發來的,醫院催繳費的簡訊。
他緊跟著起身,從冰箱最底下的夾層裡拿出了個紙袋。
紙袋藏得很隱蔽,所以沒有被男人翻出來。
對著簡訊上催繳費的數額,少年數了數紙袋裡的錢,還差得遠。
半晌。
他點開了聯絡列表裡一個黑色頭像的好友,編輯了條訊息發過去。
他問,飛哥,最近比賽還有名額沒。
沒過幾秒,黑色頭像的人回了資訊:你他媽不要命了,手腕的傷還沒好吧?】
缺錢】
冷冰冰的兩個字,甚至連標點符號都懶得打。
隔著手機似乎都能看到那邊黑色頭像的人氣得笑了下:小子,掙錢也不是你這個掙法,急著拿錢泡妹妹?還是買車買房?】
少年眉頭輕輕皺了皺。
那邊人也記起來他一向不喜歡被別人打聽的習慣,換了話題:聽說瘸腿帶人找你去了?】
趕跑了】
瘸腿那人報復心挺重,你自己個兒注意著點。】
行,我給你安排就近的場次,不過我這兒可是合法場地,你再像上次那樣,哥哥我可就保不了你了。】
今天穿著的鞋子在城中村沾上了點灰,溫槿被司機接回家後第一時間就給換掉了。
她把前幾天洗好又烘乾了的小白鞋拿出來穿上。
甫一換好鞋子,別墅一樓的大門又忽然被開啟,本應在外地演出的溫雋凡和覃珠走了回來。
溫槿心頭一跳。
覃珠倒是先看見了在二樓的她,面色如常問:“今天在瑪麗特老師那兒練得怎麼樣?”
溫槿撥出一口氣冷靜下來,揚起笑臉:“又有很多新的收穫,媽媽。”
她同樣下樓來到了客廳。
覃珠看似漫不經心:“學了些什麼?”
幸好早有準備。
溫槿將事先和瑪麗特對好的話語說出,回答得滴水不漏。
覃珠溫和笑了笑。
若是在外人看來,這還當真只是母慈女孝的溫馨一幕。
只不過溫槿早已熟悉,父母這看似關切、溫柔的外表下深深的控制慾。???y
“爸爸,媽媽,你們怎麼突然回來了?”溫槿從住家阿姨的手中接過兩杯熱茶,放在了兩人的桌子前。
“颱風天氣,表演推遲到下個月了。”覃珠喝了一口熱茶。
這次覃珠與溫雋凡去的是一座臨海城市,這幾個月颱風過境是常有的事。
溫槿乖乖點頭:“原來是這樣。”
“溫槿。”覃珠放下茶杯,突然正色,喊了聲她的名字。
溫槿下意識坐好,臉上揚起熟悉的淑女笑容弧度:“媽媽,有什麼事嗎?”
話語間,她的心跳陡然加快起來。
覃珠喊她,不是日常生活中的“小槿”,也不是有時稱呼的“女兒”,而是她完完整整的大名。
一般只有父母在要說什麼重要的事情之前,才會這樣。
她甚至把跟瑪麗特老師請假、和江巧玲一起回城中村、遇見少年、找回包、回到家後銷燬證據一系列過程全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害怕自己是在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在母親沉靜的目光下,女孩指尖都有些不為人知地輕顫起來。
“飛機上的時候,我和你爸爸跟你在雅文的班主任聊了一下。”覃珠和溫雋凡對視一眼